冷着脸的隋烨强势而残忍。
春节才过去一个多星期,江泞很难将此刻的他,与陪自己和面包饺子的他联想在一起。
从他知道事情真相起,隋烨就放弃了伪装。
“江泞,你想让你朋友坐牢吗?”
他轻飘飘一句话,让江泞不敢再挣扎。
隋烨把江泞带上车,往医院的方向赶,隋烨攥着他的手腕,像是怕江泞还会做出什么极端行为般。
可从上车起,江泞就安静得像一座雕像,垂着头,一言不发。
隋烨在车上联系了一直为江泞复查的医生,他预约了几项关于腺体的检查。
江泞听见了,但是他不懂,为什么发烧还要做腺体检查?
下车时,隋烨身上的暴戾消散了不少,他很温柔地伸出手,轻声询问:“要我抱你吗?”
江泞倔强地自己下车,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隋烨眼尖,瞥见了他脸颊跟下巴有红色的指痕印。
刚才捂江泞嘴的时候,隋烨也没多用力,但江泞皮肤太薄太白,很轻易就留下了印记。
隋烨脊背一僵,瞳孔也随即缩紧。
他没有家暴自己Omega的倾向。
这不是他有意的。
不想江泞误会,也不想他更害怕自己,隋烨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立即道歉,“泞泞,疼不疼?”
“我没想伤害你。”
江泞抬手挥开隋烨的手。
退烧药不起作用,江泞烧了一晚上,身心俱疲,心脏更像如同针扎般,细细密密的疼。
挂点滴,吃药,做检查。。。。。。
医生的询问江泞一个字都不说,隋烨却非常了解他的情况,江泞过敏的药物与食物,江泞的信息素浓度,江泞上一次复查的日期。
隋烨陪在他身旁,医生问什么,他都能应对自如,比江泞这个患者本身还清楚。
越是如此,江泞就越是难过,他情绪太差了,说不出缘由,仿佛失去控制般。
他不顾还打着点滴的手,捂着脸哭声越来越大,止都止不住。
他喉咙发炎,声音本来就哑了,哭起来断断续续的,泪水顺着下巴,扑簌簌地往下掉。
泪水来势汹汹,成串成串往下坠。
这种崩溃的哭法很吓人。
隋烨之前见过一次,当时一个没看住就导致江泞住院失忆。
医生也吓了一跳,告诉隋烨,“他这是应激反应。”
隋烨心脏瞬间被捏紧,他弯腰轻拍着江泞的后背,“江泞?你冷静一点。”
医生说:“别让他这样哭,会刺激他的脑部神经。”
隋烨心悬着,病房里好几个医生护士,围的人太多了。
“你们先出去,我把他哄好了,你们再进来。”
“泞泞,手这样一会儿会回血。”隋烨抽了纸巾给他擦眼泪,握着江泞的手腕,用力才把他手从脸上摘下。
江泞哭得眼皮通红,嘴唇都在发抖,淌着眼泪,呼吸都不顺畅了。
江泞很抗拒隋烨的靠近,他抽噎不止,为了让他迅速冷静,隋烨只能说一些转移他注意力的话。
“你的那位朋友,我已经让人送回去了。”
“老房子里的视频跟照片,你没删干净。”
江泞听到这果然有了点反应,他哽咽着抬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隋烨怕他多想,连忙道:“你不喜欢,所以我把电脑格式化了,那些视频没有了。”
江泞还是抖得厉害,眼睫湿润,沙哑的呜咽声,听得隋烨心情也很差。
看惯了江泞总是依恋地对着自己笑,隋烨很不喜欢他现在的状态。
明明江泞失忆了。
明明他们重新认识了一遍。
明明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发展。。。。。。
隋烨不后悔对他做的那些事,只在可惜自己没有藏得更好些,让江泞发现了端倪。
“你别哭了,这样眼睛会受不了。”隋烨给他擦脸,像哄孩子般轻拍着江泞的后背,好声好气道:“我可以答应你所有条件。”
江泞有点反应,抬眸去看他,隋烨接着又说:“除了分手。”
“我可以向你道歉,也可以拆掉监控,不让你戴手环。”隋烨与他打着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