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甜蜜,我却听得浑身发寒:“你哥还没中状元呢,就算他中了,官员任免之事,你怎么会知道?还有,你好端端的提什么元白微,难道元白微被下放到西南,跟你有关?”
宋从安没说话,只一味嗅着我身上的味道,神情娇憨又痴迷:“殷殷,我好久没离你这么近了。我哥却能每天都和你待在一起,太不公平了,我好嫉妒他。”
我用力挣脱,正要后退,宋从安却握住了我的脚踝。
他还要脱我的鞋袜,门外却传来敲门声,及时止住了他的动作。
管家道:“少爷,老爷听说您和宋大公子起了争执,让您过去道歉。”
父亲正和宋雪庭对坐下棋,间或闲谈几句,见我过来,原本尚好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瞪着我:“听说方才你当着众人的面,要把宋雪庭赶走,怎么,你觉得我给你定下的亲事不好吗?”
我连忙道:“父亲做的决定自然都是好的。”
父亲立即斥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欺辱自己的夫婿?还不过来道歉!给宋雪庭捧茶,他喝了你才能走。”
闻言,伺候的丫鬟忙斟了一盏茶来,恭敬地递进我手里。
我怔怔接过。
我长这么大,除了父亲,没为别人捧过茶。
而且端茶送水这种事,在书院里,都是宋雪庭为我做的,现在颠倒过来,我实在拉不下脸,只是碍于父亲,不敢表现出来。
磨蹭了一会儿,父亲正待发火,宋雪庭就起身,从我手里接过茶盏。
他只抿了一口,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然后道:“可以了。”
父亲却不满意:“殷殷,道歉。”
我倔强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父亲的威逼下服了软,眼里含泪地说:“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宋雪庭,你原谅我吧。”
说完,我重新端起茶盏,塞进宋雪庭手里,然后就哭着跑了出去。
我一路跑到靠着墙根的梅园里,一片冰天雪地里,只有这里绽着几点艳红。
跟着的人都被我骂走了,我解下狐裘铺在地上,坐在那里哭了个痛快,一会儿觉得委屈,一会儿又觉得没有宋雪庭的话,父亲断不会对我如此。
大约有半柱香的工夫,宋雪庭就找了过来。
他蹲在我面前,用手帕为我拭泪,相貌清俊,眼神也清净,确实是出尘超脱的神仙一般的人物,怪不得所有人都说他好。
我抓起一把雪朝他衣服上砸:“跟我道歉!”
宋雪庭道:“我错了。”
他握住我的手,试图暖我冰凉的手,蹙眉道:“手冷成这样。”
我红肿着眼看他,因见四周无人,便起了一个恶毒的念头,想要作弄他。于是故意说:“那你给我暖一暖。”
闻言,宋雪庭毫不犹豫地解开了衣带,散开衣襟,引着我的手贴近他怀里。
我却把手抽回:“不是这样暖的。”
他不明白我的意思,便抬头看着我,而我直接伸手握住他那里,挑衅地回视他。
宋雪庭有些无奈:“殷殷。”
我咬着牙:“你敢不同意?你本来就是我的玩具,这里也是。”
宋雪庭道:“只是玩具吗?”
我赌气道:“当然。你除了好看一些,文章写得高明一些,哪里配做我的夫婿?”
宋雪庭不语,却也没有阻止我的举动,而我不过略动了一动,他那里就变得滚烫,如同烙铁一般。
“这样都有反应?”我诧异了一瞬,然后哼道:“假正经。父亲要是知道你这样急色,一定不会选你做我的夫婿。”
我躺在柔软的狐裘上,宋雪庭压在我身上。
先是亲吻了一会儿,没多久,他就缓缓顶撞,而我咬着自己的手指,眼神迷离。
事情为什么总会发展到这一步?
最开始,我明明只是打算羞辱他的,但这样玩火,两个人都忍不住。
我抱着他,看着头顶的梅花,还有树枝上晶莹的雪,身体一阵阵轻颤。
不时有花瓣落下来,有的落在我身下,很快就被揉皱了。身下的雪,似乎也被春意融化。
清凌凌的雪水,浸着梅花艳骨。
刚弄了一次,宋雪庭慢慢抽出,理好自己的衣摆。正要替我清理时,忽然身形一顿,接着就整个人歪倒在雪地里。
我悚然一惊,忙去推他,才看见他后颈处有一根银针。
我晓得其中的厉害,不敢乱动,忙四处环顾,想找出暗算之人。
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可看到病芍药一般的宋从安从不远处走出来,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你亲哥哥!你把他怎么了?”
“没怎么呀,是一点点麻药,暂时让他失去意识,很快就会好的。”
他掩唇咳了几声,病骨支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