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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天降异象(第2页)

“你是,你是稚尧?”

岚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那人上前道:“是我,蛇妖稚尧。准确说,是祸蛇稚尧。”

岚音定了定神,道:“当年蛇族族长带走你的时候,曾向我保证,在他有生之年都不会让你回到洛水。如今他刚去世,你就迫不及待回到这里,为什么?”

稚尧笑了笑:“还能为何?商山崩塌,洛水枯竭,祸蛇降世,天下大乱。我回到洛水,自然是来兴风作浪,祸乱人间的!”

岚音不禁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给衍苍报仇?”

稚尧摇了摇头,道:“衍苍是自取灭亡,我虽是他的儿子,对他的想法也并不认可。我此番回到洛水,只为我自己。”

岚音更加迷惑不解:“为你自己?难道洛水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吗?你从小就在洛水边上长大,是洛水……”

稚尧忽然打断了岚音,道:“洛水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真正对不起我的人,是你!”

稚尧又接着道:“那天我蜕完皮,你明明答应过我要等我,等我长大,等我变强,等我有朝一日能与你并肩而立。你说过的,你会一直陪着我,绝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可是你做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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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质问,岚音一时哑然。

稚尧冷笑一声,又继续道:“当我醒来的时候,现身边空无一人,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找遍了整间屋子,可就是找不到你的人影。我安慰自己,你只是出去办事了,可是我等了整整一天一夜都没等到你回来。”

那人看着岚音的眼睛问道:“所以那时你到底去哪儿了?”

岚音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稚尧接着道:“再后来,我等到了蛇族族长,我的外祖父,凛川。他告诉我不必再等下去了,因为你不会回来找我了。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我是祸蛇之身,高贵的水神大人是不可能和祸蛇待在一起的。

我又问他,那水神大人为何不直接将我斩杀,却只是一个人离开。他告诉我,因为我的父亲是蛟龙衍苍,你不想得罪衍苍。”

稚尧忽然严厉道:“岚音,你告诉我,他说的是真的吗?”

岚音安静地看着稚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什么呢,说我当初没有故意丢下你,我是为你去商山上采蛇婴果。我之所以去了那么久,是因为我从树上摔下来昏迷了,直到第二天正午才醒来。

我该说什么呢?无论什么样的解释都是那么苍白无力。而且就算我说了,你就会相信我吗?你终究是要成为祸蛇的,我阻止不了,谁都阻止不了。”

岚音笑了笑,忽然对稚尧道:“所以你是来专程报复我的吗?报复我当年抛弃你?”

稚尧冷冷道:“是,我就是要报复你,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稚尧随手挥动禹王塑,只听见“砰”的一声,洛水干涸的河床上瞬间就炸出一个巨坑。

“岚音,我知道你对很多事都不在乎,你在乎的只有洛水和这洛水的百姓。所以,我要毁了洛水,毁了你最珍视的东西!”

岚音举起水神戟,平静地道:“稚尧,你别冲动,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洛水。”

稚尧冷笑一声,道:“岚音,你知道吗?我回来之前,曾想过千百种可能,我想过你会厌恶我的出身,厌恶我的血脉,厌恶我与祸蛇别无二致的外貌。可是我唯独没想到,或者说我唯独不敢去想,你竟是把我给忘了!”

稚尧又接着道:“我有时候真恨,恨你当年为什么没有直接将我斩杀,却只是无情地丢下我,从此以后再无音讯!”

岚音叹了口气,柔声道:

“稚尧,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好吗?你先放下禹王塑。”

稚尧冷漠地看着岚音,厉声道:“放下?我为什么要放下?若是没有禹王塑的威胁,你还会在这里如此耐心地劝说我吗?

你不会,你甚至不会多看我一眼!若没有禹王塑的帮助,我又如何成为作恶多端的祸蛇?”

岚音见劝说无果,于是举起水神戟,道:“既然避免不了,那就来吧,你我之间终有一战。”

稚尧道:“好,好!不愧是水神大人!那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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