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0002u0007El萧衍抬手击在谢令仪的颈侧。
谢令仪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软软地伏在了他的膝上。
她从未如此失态过,她似乎有着无数张面具,总是能在恰当的时机,选出最恰当的一张面对世人。
时间久了,萧衍都分不清哪张才是真正的她了。
萧衍抬手,几近虔诚贪恋地抚上她的脸颊。
他想要的东西,似乎从来都留不住。
目光越过谢令仪,定在那一墙的画纸上。
年少轻狂时,他总以为天下无不可为之事。到了此时此刻,他终知造化弄人,天道薄情。
万人之巅,寻不到她。
待走到穷途末路,她又跌跌撞撞地闯入他的视野,决绝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令仪,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萧衍低咳一声,缓缓咽下喉间的血腥气。
“好容易才找到了你,我想着……若是你过得好,我定为你择一门极好的婚事,许你的夫君高官厚禄,让你欢喜一生。”
“可你过的不好。”
萧衍颤着手,擦去谢令仪脸上的血。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娘,竟受了那么多年的磋磨。
“我知道你想摆脱长宁侯府,所以我便娶了你,希望秦王正妃的身份能帮到你。”
“令仪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想活下去,所以春猎之后,我试了最后一个方法,但好像还是没有用……”
“幸而你对我很是冷淡,我想即便我死了,你也不会太伤心,那样也好。”
“可是令仪……”
一滴冰凉的液体砸在谢令仪的脸上。
萧衍声音沙哑,从未有过的惶乱,“现在,你教我拿你怎么办?”
谢令仪再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了栖云苑。
春棋很是担忧,“小姐定是连日操劳,这才晕倒了。”
“殿下呢,萧衍人呢。”
谢令仪爬起来,抓住春棋的领口,急切万分。
“殿下?”
春棋慌忙回答,“殿下在修文殿啊,怎么了小姐,您别吓奴婢啊?”
衣衫完好无损,萧衍没有碰她。
谢令仪咬唇,有些羞恼,明明她都那般主动了,萧衍到底是不行,还是不喜欢?
不对,刚才的片刻激吻,萧衍的身体分明已经起了反应,那般欲望,他居然忍了下来。
谢令仪用力敲敲头,有些搞不清楚萧衍为何要拒绝她。
“更衣。”
谢令仪起身,她要去问个明白,萧衍究竟为何要对她忽冷忽热。
垂帘被大力掀开,珠玉四溅。
冬画急忙走进来,面色惊恐,“小姐,出事了。”
“慢慢说。”
谢令仪将拿起的外裳丢回榻上。
“是,是裴照,他浑身都是血,好像受了重伤。”
春棋这才发现,冬画藏于袖中的手,沾满了斑驳的血迹。
“闭门谢客,拿药箱来。”
……
裴照躺在冬画的房间,面若金纸,唇上半点血色也无。
谢令仪稳着手,用银剪将已经黏在他皮肤上的衣服撕开。
裴照呻吟一声,满头大汗,“姑奶奶,轻些。”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