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她有这麽迟钝?一直在身边的人,持续地喜欢自己都看不出来?还是说许翡藏的太深了,就是为了让人发现不了?不对呀,他刚刚明明很生气,都气哭了,问裴珈什麽时候才能看到他。
如果是假的……那就是许翡还在骗她,都这个时候了,许翡是个人吗?
好了,裴珈定神吸气,现在假定,许翡爱了自己十年。想到这,她蓦地不受控制地脸红心跳加速,努力挖掘记忆深处和许翡相处时的蛛丝马迹。
许翡以前就话少,比结婚之後的话还要少很多,裴珈又爱叭叭,一高兴了就刹不住车。
在为数不多地交集里,每次都是她说得起劲,许翡在一旁静静地听,他总是很有礼貌,真诚地看着裴珈的眼睛,偶尔应和一两句。
许翡以前也很少笑,总是埋头学习,近视眼镜也是他高三那年开始戴上的,索性度数不高,现在的许翡只有工作的时候才会戴。
他那个时候就是一台爱吃甜食的学习机器,课馀活动几乎没有,裴珈在休息日的安排可多了,逛街唱歌看电影,看展画画美术班……没有裴珈不喜欢的项目。
她那时候邀请过许翡,比如密室逃脱这种多一个人不多丶少一个人不少的项目,被许翡无一例外地拒绝,礼貌又疏离。
当然了,裴珈不过是随口一提,只当他不爱玩乐,点点头很爽快地掉头就走。
哦,有一次也是许翡高三的时候,裴珈参加观星社的活动,其实就是去郊区的「小瑞士」露营。
凌晨天刚蒙蒙亮,裴珈就兴奋得睡不着了,起来搭配衣服,想去阳台感受一下温度,结果扭头看见了许翡像个雕像似的,一动不动站在阳台的另一头。
许翡的房间在裴珈隔壁,两间屋子有些几乎一样的格局,比她房间面积小一些,阳台是连在一起的,中间只一道玻璃隔断。
那是裴珈第一次看见许翡抽菸,她一向对烟味深恶痛绝,但也许是因为雨後清晨的空气太过清爽丶菸头的一点点猩红太过亮眼丶满地菸头的场景太过震撼,许翡夹着香菸的手指太过漂亮丶前额的黑色碎发太过飘逸丶白色T恤鼓着风让整个人显得太过悲凉……一切一切的元素组合起来,让裴珈怎麽也讨厌不起来,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许翡竟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她。
「许翡。」
直到裴珈出声去叫他,才看到许翡的动作明显一顿,像是犯了错被抓包的孩子,瞬间不安地把拿烟的手放下藏在身後。可是低头在看到一地昭然地证据,大概也觉得可笑,扔了燃了一半的烟,踩了踩辗灭。
「没有菸灰缸,我会收拾的。」
裴珈想说的不是这个,她当然知道许翡一定会收拾,许翡从不让家里的阿姨给他洗衣服收拾房间,都是他自己来,可乾净了。
有时候阿姨都会开玩笑说裴珈小姑娘家家的,比许翡这个男孩子还邋遢。
「你是不是高三了压力很大呀?」
裴珈走过去,趴在那到玻璃隔断上,两胳膊抵着边缘,歪头看许翡,试图理解这位年级第一的不易。
可惜,裴珈作为半学渣,怎麽想也理解不了许翡这个学霸到底有什麽发愁的。
果然,许翡没有答话。裴珈习惯了,也不甚在意,自顾自接着说,「吸菸有害健康,最好还是别抽哈。你是不是一宿没睡啊?不睡觉也不好。」
许翡还是没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裴珈轻快道,「那你赶紧睡觉吧,还能睡一会儿,我走啦。」
……
回忆至此,裴珈瞬间感到浑身一阵酥麻,她不在意的事,隔了近乎十年,现在猛然想起来,那是她第一次见许翡抽菸,可却也是最後一次。
结婚之後她甚至连许翡的身上都没有闻到过烟味,他的兜里丶家里也都不曾有烟盒。仔细观察的话,许翡的办公室也没有菸灰缸的踪影。
所以,他真的就因为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吗?
如果是这样……那类似的事也还有。
比如许翡用的护肤品的牌子,是最早他刚刚到裴家的时候,裴珈实在看不下去这个傻愣愣的穷小子成天用香皂洗脸,然後水擦乾净就什麽都不抹。
逛街的时候,在自己最常用的护肤品牌专柜,购置了一整套男士护肤产品给许翡。
甚至耐心教了每一件的用法和顺序,跟他说现在和以後他接触到的人,都不会用香皂洗脸,不要被别人笑话了。
所以许翡也是因为她,所以护肤品一直都没有换过别家吗?
……
安唯一过来的时候是晚上了,裴珈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浮肿的脸给她开门。
「你怎麽还在呢?还一个人?」安唯一诧异极了,「我这一直没敢过来,还怕打扰你俩呢。」
「打什麽扰,他早走了。」裴珈兴致缺缺,重新回到床上,盘着腿两手捧着中午的凉披萨在啃
「怎麽回事?没说开?」
安唯一心里骂许翡没用,亏她还好心帮他来着。裴珈再傻也看得出是他俩一唱一和串通,斜着眼睛冷飕飕的睨她。
安唯一撞着裴珈的肩膀,嬉皮笑脸道,「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裴珈哼哼,「床头吵了,床尾没和,我把许翡的脑袋打了一个窟窿。」
「啊?」安唯一再次震惊这夫妻俩玩得花,「阿婿到底干什麽伤天害理的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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