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方便了周周,毕竟他根本不会用魔法。
把自己简单打理完毕,周周快步离开寝宫,一出门,门口十步一岗身着铠甲的侍卫齐齐投来视线,吓了一跳。
“殿下。”侍卫们朝他行礼。
周周勉强保持表面镇定,点了点头,脚下步伐加快,飞快地离开了这条走廊,听见身后整齐的脚步声一回头,才发现刚刚的侍卫带了几个人跟在他后面。
他忘了,作为王储不管走到哪都会有人跟着的。
周周尝试用早上遣散侍女的话让侍卫们离开,但没有丝毫作用,还得知自从兰伯特被潜入王宫的邪神诅咒后,国王下了命令,所以才有门口这十步一岗的侍卫。
他只好带着这一串小尾巴去了祭司住的宫殿。
好在祭司的宫殿不是谁都能进的,侍卫们只能等在门外。
祭司地位崇高,宫殿修建自然宽阔,透出一种肃穆的神性。
周周甫一进门,门便自动关上,眼前的空间扭曲一瞬,生出一个蓝色光芒的罩子将整座宫殿罩住。
他抿了抿唇,抬脚进屋。
大殿里站着身着白袍的老人家,颤颤巍巍地给他行礼:“殿下。”
周周张了张口,不自在地应了一声,表面看起来镇定,实则手心紧张的缓缓渗出了汗意,小声喊道:“祭司大人。”
祭司朝他微微一笑:“殿下有什么事吗?”
周周按照昨晚想了一夜的说辞,反反复复演练了几遍,努力鼓起勇气,小声说道:“我听……母后说,祭司大人知道我昨天会醒?”
“一切都是神的旨意。”祭司虔诚地看了眼天。
周周下意识也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抿着唇收回视线,心一狠,试探地问:“祭司觉得我和发病前,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他问出来后便屏住了呼吸,紧紧望着祭司。
祭司疑惑地看了眼他,斟酌地说道:“昏睡三年,殿下是有些陌生了。”
周周很是失望。
如果这个祭司连他不是本人都看不出来,那怎么可能可以送他回家。
周周低下脑袋,失落地告辞。
临走前,祭司说道:“殿下要是有什么烦恼,不如去城外散散心?也许会有什么收获。”
周周没有放在心上,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这一走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的侍卫紧紧跟随寸步不离,周周心烦意乱,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回了兰伯特的宫殿。
回去后才得知他这具身体的父王母后刚刚来看过他,见他不在,就回去了。
一想到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体,周周心情更加低落,缩在床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假装鸵鸟。
这一装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内周周一点回去的办法都没找到,反而在之后被国王赶鸭子上架,不止要接受兰伯特没学完的王储的教育,还要和各大家族的代表人物见面,偶尔和国王王后共进晚餐。
他深知自己一点也没有王储风范,每回都胆战心惊装原主,生怕被人发现不是原装货。
好在因为兰伯特中了诅咒昏睡了三年,现在也才十六岁,大家对他格外宽容,即使性格有些变化也没有在意。
周周连续上了一个星期的课,才获得了一天假期。
他精疲力竭,在寝宫窝了一天,第二天又被提溜出去“体察民情”。
和他一起坐马车的是公爵家的小少爷达西。
达西性格活泼,试探性地和周周聊了几句,见周周虽然声音轻,但十分好脾气地每一句都认真回应,于是从出门开始就一直在叽叽喳喳。
但没多久,达西从脸到脖子全红了。
周周看他脸这么红,问道:“达西?你怎么了?”
周周这段时间见的大都是压迫感极重的大臣,每见一次他都忍不住紧张,这次好不容易是一个和这具身体同龄的小孩,心一下子放松了好多,也更放得开一些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见达西的脸更红,周周忍不住担忧地问道。
“没有没有。”达西连连摇头,红着脸说道:“殿下,抱歉,我说太多话了。”
“没关系的。”周周松了口气,想了想,唇边露出一点腼腆的笑容,补充道:“我很乐意听你说话。”
少年容貌像是被美神精心雕刻,精致的不可思议,红唇弯出一点弧度,眼眸犹如被一汪清澈湖水淬洗过的绿宝石,盛着盈盈笑意,能轻易吸引走旁人所有的目光,令人情不自禁奉上一切。
达西呐呐地看着他,眼神逐渐痴迷,脸红的几欲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