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衣暗里一惊,随意地道。
“可是母亲,我有克妻的名声谁敢和我结亲?”
“我想了,找个外地的。”
“母亲,这不可以!我们不能这么自私……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儿子,你母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苏父亲道,“不然怎么办?”
苏秀衣笑了。
“母亲,父亲放心,我想过了,缘分天注定,我这是没碰上属于我那个人呢……总有一天会碰上的。”
“那是哪一天呢?”苏母亲反问道。
“母亲!”
“好了!好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在做决定。另外还有件事,我遇上以前一个朋友,她现在在青州做布匹生意,和青州边军处得不错,她想拿下青州边军的布匹生意,可有钱没有边军布匹的织染方子,我想起正好咱们家有一张。我和你父亲商量了,和她合作,她出钱我出方子,收益一人一半,将来无论你娶哪里的女子,这份收益都不算在嫁妆里,也不要告诉女方。”
苏父亲接着道。
“咱们苏家人少,你又没有兄弟姐妹,娘家没人将来受了欺负都没人为你出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苏母亲道。
“这是个机会,现在拿方子入股,趁着我和你父亲活着的时候也好给你安排妥当。”
父母轮番的话语使苏秀衣不安起来,小心地问道。
“母亲,那不是普通的织染布匹方子吗,边军布匹要求可高啊。”
“那就是边军布匹的织染方子。”
“怎么可能,咱们家怎么可能有边军的织染方子?”苏秀衣吃惊地道。
苏母亲叹了口气。
“这说来就话长了。那正是和你父亲认识的那一年,边境不稳,常年备战,边军的各种辎重都被朝廷看得极重,有关边军的物资竞争的十分厉害,甚至到了谋害性命的地步,我正好是贩卖布匹的,去了你父亲家乡,救了一个受这件事牵累的织染布匹师傅,可惜她没活过一个月就死了,临死时给了我这张织染方子,告诉我,这是织染边军布匹的方子,以作答谢我的救命之恩。那时我不敢拿出来,自己又不懂,也没本钱去竞争边军生意,就放起来,想等着将来也许能振兴咱们苏家,没想到我命中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而生意又一直不好不坏,方子也就没用上,后来你的婚姻又这般不顺,想来想去还是留给你用吧。”
“那个织染师傅姓什么啊?”苏秀衣下意识地问。
“慕容。”
“慕容?”苏秀衣重复着这个名字,难道是……一呆,不会这么巧吧?
“你怎么了?”苏父亲见儿子脸色有点不好看,诧异地道。
“我,我……”苏秀衣一咬牙,“我把那方子用了!”
……
“给你们说个新鲜事,下屯子老孟家的二丫头把她娘打了!”
每年快过年的时候,哪家杀猪都会叫上左邻右舍,关系不错的人来家里吃猪肉,村婆婆当然更是少不了的。今天是张婶杀猪,也把龙静叫过去了,杀完猪,边收拾肠子边说话。
龙静不喜欢吃猪肉,不过挺喜欢杀猪的气氛,狗在外面叫,猫在屋里叫,孩子们前窜后跳,炕因为需要给猪秃噜毛烧的滚烫,火炉也烧的很旺。更为吸引人的是这时候大人们边干活边说话,东家长西家短,南家葫芦西家瓢的,很有点现在电视上演的基层新闻联播,而且比那可丰富有趣的多!
这次张婶杀猪还多了个外人,那就是慕容。慕容是跟着龙静来的,本来乡下人对像慕容这样的城里人有些畏惧,其实是排斥,可当看到慕容挽起头发,露胳膊挽袖子,下面裙子一撩就干起了活,这一点深的这些淳朴乡下人的好感,不大功夫也就接受了。
“我小时候也是乡下长大的,家里穷没杀过猪,村里谁家杀猪都去帮忙,那时候我就倒肠子了!”
“那活可是脏!”
“是啊,可净想着吃猪肉了顾不上了!”
“哈哈!”引起大家一片大笑。
“对了,快,说说,那老孟家二丫头真把她娘打了?”
话题岔开,感兴趣的人立刻又提了起来。
这么新鲜的新闻自然是爱好八卦的曲大叔提起来的,得到对方的提醒马上道。
“那还有假!我告诉你们,这回可不是我一个人看到的,好几个人呢!是这么回事,我去下屯子一个兄弟那要点高粱杆,订锅盖,我那兄弟就住在那家的右边,我们正挑高粱杆呢,就听那边骂上了,我们出来,他们村院墙也矮,我就看着一个女的从屋里出来,边出来边骂,叫着她娘的名字骂!什么,明年这时候我就给你们烧终年,什么你个活娘,你个死娘,那难听的就别提了!屋里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这不她边骂边往外走,我那兄弟也跟着出去就劝她,说,你看看这是骂谁啊,她是你娘啊,叫人听着多笑话。那丫头说什么,我不怕笑话!谁爱笑话笑话!我那兄弟一听管那事呢,又不笑话自己,等那丫头走了,他跟我说,我才知道那是丫头再骂自己的娘。我们一边说,他一边送我,这不回来要过一个梁顶吗,正好遇上那丫头的爹从一家串门出来,你们没看呢!当时有她们村子四五个人在大门口站着,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丫头上去就给了她爹一拳头,她爹都五十多了吧,一个跟头差点没倒了,那丫头伸手就抓住她爹的头发,踢了几脚!这时候其他人就上来拉开了,她还骂呢!我的天啊,我还从没见过打爹骂娘的丫头呢。你们说说,这是什么啊,牲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