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跟着魏泫组队的几个郎君还担心这个北地来的小子不顶用,拖他们後腿,如今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屁都不敢再放一个了。
「二郎神勇至极,神勇至极啊!」
眨眼间又进了一个球,那个平日里最骄矜傲慢的何家七郎激动之馀,挥舞着月杖大喊道,活脱脱一个称职的小弟。
但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可是连话都未曾和人家说过一句呢,便唤人家二郎。
魏泫是个耳聪目明的,隔着老远便听到了何七郎的吹捧,神色有些无语,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金陵子弟真是浮夸。
正在马球场上一群健儿打得火热,平熙帝那派去叫人的小内侍回来了。
不用说话,平熙帝只看着那张如苦瓜一般的脸,便知又没成。
「又病了。」
甚至都不是疑问,平熙帝的语气完全是肯定。
小内侍迎着帝王喜怒不辨的面色,神色惴惴地点了点头。
平熙帝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但顾及着周围都是王公大臣,尤其是魏戍也在,便敛住了怒容,身子重重往後一靠,不动声色地平息着。
天子身侧,魏戍感知灵敏地察觉到了这一切,心道还真是儿子说得那般。
不止这小子一人不愿,贵主那边怕是也大差不差。
算了,顺其自然吧,这事他不喜强求。
马球赛结束,平熙帝藉口去换个衣裳,唬着脸就往芷兰殿去了。
魏戍目送陛下的背影消失,扭头迎上正被一群小郎君簇拥着过来的儿子,他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妻子的遗愿他总归是不想违背的,能让孩子们按着自己的心意活着,他心里也舒坦。
「你说对了,如今看来,那位贵主确实也不大情愿,你便随意些吧。」
回去的路上,魏戍提点儿子,语调平稳和缓,不急不慢。
不同於魏泫的张扬恣意,魏戍自年少起便是个沉稳端肃的性子,不管是在为人处世还是征战沙场上。
朝见天子多日,眼见陛下也暗戳戳地去请宣阳公主多次,然人每回都称病不来。
这般反应,只要不是个傻的,大约都能品出意思来。
魏泫正扎着方才因为打马球而有些松散的护腕,听了这话,几乎不掩饰心思,当即就扬起了笑。
「如此甚好。」
他本就是不大情愿迎娶那位娇公主的,如今那娇公主率先展现出了对他的瞧不上,魏泫在北地称王称霸地逍遥了十几年,可不是没有傲气的,更不会去行什麽热脸贴冷屁股的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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