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陪着他从无到有,一起走过了五个年头。
那时的宋司寒会大大方方地向他同事介绍我,会每天回家给我带各种小礼物,也会像个傻子一样,哭着一声一声叫着我的名字,说让我受委屈了,让我再等等他。。。。。。
那两年时间虽然辛苦,却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我们曾满心满眼都是对方。
现在,宋司寒创业成功,房子越住越大,钱越挣越多。
可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再也没送过我礼物,甚至一个月我们的聊天只有寥寥几句。
偌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
他说他为我们的未来努力,让我懂事。
靠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敷衍,我也骗了自己五年。
可后来,我亲眼看到他以工作忙为由没有联系自己的每一天,都有很多和陆晓微的聊天记录。
在他的兄弟群里,我有着“男人婆”“舔狗”各种各样的称呼。
我咬牙忍着众人嘲讽的目光。
一次又一次地和宋司寒争吵,企图让他维护我的尊严。
我甚至自顾自地欺骗自己,他还是当年救我于水火之中的宋司寒。
可在他任由陆晓微当面嘲讽我,拿着我的软肋刺向我的那一刻。
我终于意识到,我错了。
醒来时,从医生同情的目光中,我认清了事实。
抢救过来已是万幸,医生遗憾表示,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怀孕了。
我垂下眼帘,苦涩地笑了笑。
也好,是我自己种下的因,我自食其果。
「您昏迷这两天您丈夫一直很担心您,你手术中途大出血,生命垂危时甚至还跪下求我们救你,看得出来他是真爱你啊。」
「可我变成这样就是他害得。」
医生愣住,同情地看了我一眼默默离开病房。
片刻后,我听见门口的脚步声,抬头望去,眼眸暗了暗。
一向有洁癖的宋司寒此时面容枯槁,甚至罕见地没有刮胡子。
「安可。。。。。。」
宋司寒要拉我的手,被我漠然地躲开。
他眼底划过一丝失落,但又很快把情绪压了下去,眼眶通红的解释。
「对不起安可,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晓微是舞蹈老师,如果脚断了,她一辈子就毁了。」
「如果我要是知道你当时刚做完手术,我一定会先救你,我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
手术缝合的刀口还在泛着剧痛。
可他看到我的第一眼,不是问我身体,不是问那个被流掉的孩子。
我就那么看着他,突然笑了。
笑自己这五年的愚蠢。
我没说话,只是将那张流产手术单递给他。
薄薄的一张纸已经被鲜血浸湿了一半上。
那是我和他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带血的手术单,身体抖的不像话。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良久,他才嘶哑地开口。
「对不起安可,你可相信我,孩子还会再有的,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苍白的道歉。
我看着他的眼睛,决绝地告诉他:「不会再有了,宋司寒,医生说我再也不可能怀孕了。」
他目光看向我的肚子,触及平坦的腹部,面色瞬间煞白。
「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愧疚,就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