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肆被气的仿佛有血腥味儿蔓延到了嗓子眼里,脸色铁青的看着宋晚辞,神色狰狞又骇人,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脱光了扔在床上证明一下自己到底萎没萎。
宋晚辞笑眯眯的端起汤,汤匙也不用了,小口小口的抿着,刚才觉得苦的厉害的汤,此刻好像都变得甜了起来。
“补补血,对身体好”
许听肆咬着牙,被气的半响憋不出一句话,恨恨的端起汤一口气喝完,然后不理宋晚辞,转身去了浴室洗澡。
宋晚辞也不恼,扬着笑小口小口的喝汤,喝得很慢,因为确实不太好喝。
明天还是换一种汤好了,他的味蕾实在是接受不了这种苦的汤。
许听肆出来之后,宋晚辞也拿了衣服去洗澡,等他洗完澡医生已经过来“宋先生。”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恭恭敬敬的对着宋晚辞开口,这不是宋氏其他的产业,但是却又着宋氏的投资,他们现在的这栋VIP病房,就是宋承捐的,宋晚辞的身份很透明,医生对他自然是不敢有懈怠。
宋晚辞解开手臂上的保鲜膜,视线落在许听肆洗完澡手腕处也依旧干燥的绷带上,眼里有淡淡的愉悦浮了上来。
小朋友,嘴上叛逆的不得了,行动却乖的要命。
“先给他换药吧。”
伤口上的药要每天一换,医生点头,去解许听肆手上的绷带,许听肆伸出手没说话,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晚辞坐在他旁边,第一次直视许听肆的手腕处的伤口,已经缝了针,医生的手法应该是极好的,缝合的很整齐,可是这么深且狰狞的伤口,不论怎么缝合都是难看的。
宋晚辞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发紧,盯着许听肆的伤口,呼吸都轻了几分,好像是在害怕自己的动作太大带动了周围的空气让许听肆更疼。
“这段时间这只手尽量不要用,今天有出血,不知道你干嘛了,但是要注意,握拳这种动作也不能有,最好是当作你没有这只手。”
伤口处是有一些血迹的,医生叮嘱着,语气尽量保持着温和,因为这是宋先生的伴侣。
宋晚辞官宣地那条微博随着今天无妄开播又被顶上了热搜,现在许听肆这个名字正以最快的速度扩散在网络上。
医生不知道怎么这对情侣会以这幅姿态出现在医院里,一个割腕一个手臂上有划伤,像是经历了一场很极端的争吵然后产生了暴力行为的打架。
很不可思议,也很难想象,每个人都有八卦之心,医生也不例外,但他可不敢问,只是老老实实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给许听肆上过药换了绷带之后又去给宋晚辞换。
宋晚辞的伤口明显的浅了很多,也没有出血点和发炎,就是一条长长的刀口像是一条蜈蚣躺在瓷白的手臂上,看起来狰狞又可怕。
许听肆自己换药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看到宋晚辞换药时隐隐发白的面色就感觉到了疼。
“轻点儿!”
沁着寒的嗓音让医生的手抖了下,落在伤口上让宋晚辞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找死!”许听肆猛然捏住医生的手,狭长的丹凤眼里有戾气浮上,阴寒的可怕。
“对不起,我”
医生有点儿欲哭无泪,他也不想的啊,如果不是许听肆吓他,他怎么会手抖。
呜鸣呜,他手腕被捏得好疼,尴尬地去看宋晚辞,目光里的求助意味很明显。
“你别动他,快点上完药就不疼了。”
宋晚辞也知道不关医生的事,用手肘抵了下许听肆,让他松手。
手腕上的压力随着宋晚辞的话音落地骤然消失,医生颤颤巍巍的继续上药,加快了动作,他呆不下去了…即便没有抬头,许听肆如有实质的目光他都能感觉的到。
绑带被缠好之后,医生急不可待的起身。
“我先出去,有什么需要您再叫我。”
宋晚辞看着医生几乎是小跑出去的背影,眼带戏谑的冲着许听肆开口,"你看你把人吓的,明天他给你上药的时候报复你怎么办。”
许听肆似乎还在因为宋晚辞吃饭时候说的话而生气,瞪了他一眼,掀开被子上床,半靠在床头。
这个床是宋晚辞来之前让人准备的,很大也很软,就像是普通的家居床一般,只是床单被套都是白色的。
“这么凶啊,我生气了,待会儿跟医生说明天换药的时候给你粗暴一点“随便。”
许听肆无所谓轻一些重一些,左右也没多疼,他用匕首划伤自己手腕儿的时候也没觉得疼,反而很舒服。
人在失去所有求生欲的时候,疼痛似乎都会变成一种愉悦,那是对于死亡的向往。
宋晚辞打开电视,调到了无妄的播出频道,然后关闭了所有的灯光,钻到了许听肆的怀里,头枕在许听肆没受伤的那条手臂上,有着慵懒的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那要是他看你没反应,一时迁怒到我身上,上药的时候手重怎么办?我很怕疼的。”
这个问题根本不可能存在,宋晚辞知道,许听肆也知道。
宋氏旗下有多少产业,是哪些合作商,包括给哪个学校捐了几栋楼他都清清楚楚,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医院有宋承的资金投入。
这里的医生谁敢对宋晚辞不尊敬。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没有宋承这层关系,就单说宋晚辞这个人,他自身的身份,地位,人脉也没有人敢找他的不痛快。
这不像是个问题,属于典型的没话找话,许听肆不太想理他,但嘴巴好像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用几乎算得上哄的语气开口,“我会看着他,不会让你疼的。”
“那你要看着他哦~”
宋晚辞歪在许听肆的怀里没骨头一样冲他笑了下,漂亮的桃花眼弯成了一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