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阳似乎是有些被扫了兴,想说些什么,但被周正拉住了,只好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一瓶烈酒下肚,在众人或震惊或鄙夷的目光中,温静低头在包中翻找出醒酒药,跌跌撞撞朝着阮恂初走过去,塞进他嘴里。
“吃药,阿初,乖,吃完药就不难受了。”
空气陷入了一种近乎于诡异的沉默——这女人是傻子吗?自己醉成这鬼样儿,却反过来叮嘱阮恂初吃药。
阮恂初神色复杂地看着温静。
也不知道是因为醉意还是因为难受,温静眼睛湿漉漉的,看着有些迷蒙。
“还有吗?”
看着阮恂初那张脸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温静歪了歪头,有些懵懵的:“什么?”
阮恂初难得耐着性子:“药,醒酒药。”
“哦,包……在包里。”
别的女人包里全是补妆的粉饼口红之类的,温静包则像个便携医疗箱,什么感冒药退烧贴碘伏温度计……
知道的说她是阮家尊贵的少夫人,不知道的,还要以为她是哪个病人的保姆陪护呢。
阮恂初有些沉默地翻找着,最后终于找到了醒酒药。
撕开包装,捏着温静的下颌:“张嘴。”
温静乖乖张开嘴把药吃了,阮恂初怕她被药片噎到,甚至还贴心地给她喂了一口果汁。
他在温静的眼中,与记忆中那人无限重合。
温静红着眼眶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生怕轻轻一动,这一刻的美好就像泡影一样破灭。
阮恂初眸色深深,看着温静,似是想将她看透。
可是他做不到。
温静这个人,看起来毫无特别,她的生活特别无聊,就是围着他转,仅此而已。
所有人都说她爱惨了他,阮恂初也认为确实如此。
她那么舔,不是爱他,又能是什么呢?
但他又总感觉,温静对他的爱,特别悬浮,总落不到实处,像风一样抓不住,似有若无,令他喘不过气来。
她好像有什么秘密。
藏得特别深……特别深的那种。
温静眼看着阮恂初低垂着眼睫凑近她耳边:“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叫你来吗?”
“因为他们说很好奇你到底肯为我做到哪一步。”
“巧了,不止他们好奇,其实我也很好奇。”
温静有些失神,轻轻吻上阮恂初眼角的朱砂痣:“我可以给你我的全部,哪怕我的命。”
离得最近的金家小姐金枝掩着嘴夸张大笑:“噫,肉麻死了。”
“真的假的?好夸张啊。谁信啊?你们信吗?反正我不信。”
穆阳居高临下看着温静,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大家都不信呢,怎么办?嫂子,不然你证明一下吧?”
穆阳说着,将桌上一碟蛇皮果推到温静面前:“阮哥刚刚就说想吃,可惜大家都嫌扎手,没人给他剥。嫂子,要不就你来呗?”
新鲜的蛇皮果浑身长满小刺,剥起来确实麻烦,一不小心就容易扎到手。
但要说没人愿意给阮恂初剥,温静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他们只是想为难她罢了。
不过,他们也太小瞧她了。
这些年,她为阮恂初做过多少事。
剥个水果而已,根本不在话下。
只是,温静伸手去拿蛇皮果的碟子的时候,穆阳却恶作剧般又一下子把碟子拉得老远。
只听穆阳嬉皮笑脸的,用最恭敬的语气,说出了最恶毒的话:“嫂子,过来这边,跪着剥。”
“跪着,才能证明你的真心嘛!”
“阮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