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的时候见不到他。
今天和其他时间一样,陈喃一个人背着书包,走在路上,迎着晚霞回家,天有些灰灰暗。
她路过球场,期待地望向里边,今天球场里格外安静,一个人都没有,没见到路栩的身影。
他不在这儿。
想罢她垂下眸,抬起步子往小巷子口里走。
刚要拐弯进巷子口的时候,背後倏然传来声音叫住她。
「陈喃。」
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她听得背後一僵。
「好久不见了啊,听说你快高考了。」不出意外,等她僵硬地转过身来,迎面撞上了高副的眼睛。
他不怀好意地笑着,表情有些戏谑,让她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後退了几步。
「你……」陈喃不尤紧紧攥紧衣角,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这个在她十几年生活里,像是一个阴影般的存在,再见到他,自己还是忍不住地害怕。
「我什麽?你不会是想问我什麽时候出来的吧?那可就说来话长了,我很早就从里边出来了。」高副见她怂了吧唧的模样,见到他说句话都身子颤抖,声音更是轻得快听不清。
他最瞧不上的就是陈喃这副样子。
「你还记得吧,我当时说过的,我不会让你好好高考的。」他笑,语气恶劣,周围的一帮子人跟着起哄,看着眼前的女生,洋洋洒洒地嘲讽。
陈喃被他们一帮人堵在巷子口。
她死咬着嘴唇,脑子一蒙,明明知道不能表现出害怕他们的样子,可她的腿还是止不住地打战。
这眼前的一幕又一幕,像是回到了小的时候,她被这群人围着圈笑,因为他们那些难听的骂声,陷入深深的梦呓。
不能再这样了,她明明,什麽都没有做错,就被迫遭受了这些。
陈喃在心里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斗争,她紧紧攥紧了手,害怕的情绪蔓延,手心冒出了冷汗。
高副就这麽看着眼前一言未发的她,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只嗤笑了一声:「陈喃,我说你还真的是半点长进都……」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陈喃抬起头,声音不大不小地打断他。
「高副,我,我很早就说过了,我和我妈没有任何的错,我妈和你爸的事情全都是谣言,你……」她说话磕磕巴巴的,却是鼓足了勇气。
「你放屁!」高副脸色一暗,没想到她会反抗解释,听见她当着那麽多兄弟的面,翻起那件陈年往事,想起小时候那些人是怎麽传他爸和赵兰的事情,他心底一股火腾腾烧起来。
陈喃被他吼得一蒙眼皮狂跳,眼下不争气地泛起一层雾。她一咬牙,抬起头死死盯着眼前的男生,眼神还是有些闪躲,语气却强硬了不少:「我没有说错,当年的事情,本来就是莫须有的,而且那些事情传出来,你凭什麽什麽都怪到我和我妈的头上?高副,我们明明都是舆论的受害者,你凭什麽就欺负我?」
见和他解释不通,她也不愿意再细声细语地一遍遍重复。
从小到大这麽多年,她哪次不是好声好气和高副解释,起初他也算是这谣言的受害者,陈喃一次次地容忍他,直到这个人把一切的过错都怪到了她家身上。
陈喃才意识到,和这种人,是永远都说不清的。
她鼻子一酸,这事光是想起了,都觉得又委屈又离谱。
只是因为别人随口的谣言,造成了她那麽多年的阴影。
这些年,她被莫名其妙欺负歧视,她都忍下来了。
而现如今,还是因为赵兰工作的事情,她仍是不愿意撕破脸。说完这些话,陈喃不管高副是什麽表情,转身趁着旁边的人走神,撞开人想要跑走。
陈喃声音很细,加上她有带着哭腔的语调,其实没什麽震撼力,可高副还是被她的话狠狠怔住了一会儿。
他这麽多年总是欺负陈喃,她也没有脾气似的,从小到大只知道哭,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他抬起头看她,见着她要走,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胳膊,用力地把她往墙上一甩。
高副的力气大,没个轻重,陈喃被他拽回来,天气热,她穿的衣服很薄,暴露在外的胳膊硬生生擦过墙壁,磨破了一道口子。
她蹙眉闷哼了一声,高副死死攥紧她的手腕,脸色一黑,从被她唬住的情绪里回过神来。
大概是陈喃的那番话他的确没有办法反驳,只能在说话上耍横:「你跑什麽?我让你走了吗?」
「你到底想怎麽样,从小到大这些事情我和你解释得还不够多吗?」陈喃不耐烦地别过头,吃痛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一道道红痕,她皮肤白,一道道印子显得格外骇人。
「解释?你那个算什麽解释,你解释几句就有用了?你知道那个时候别人怎麽说我们家吗?他们是怎麽说我爸的吗?」高副撕扯吼着话,看着眼前这张和赵兰相似的脸,情绪开始控制不住地失控。
「难道你受到的那些事情,我就没有经历吗?」听到他话的陈喃觉得好笑,她紧盯着他,眼底的雾水仍在蔓延,她的声音不响,却狠狠抨击质问着他。
高副被她的态度惹得不爽,攥着她手腕的力气越来越大。
「你松手!」陈喃想要挣脱开他的动作却无果,表情有些痛苦,手腕上一阵刺痛刺激着她的神经。
两个人僵持着,高副迟迟不愿意松手,失去理智似的:「陈喃,你和你妈一个样,不是什麽好东西。」他嘴上不饶人,从嗓子里嘶吼出声,手上的力气还在加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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