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正色道:「冥科大的本事,就是你的本事。」
说罢,话锋又一转:「而且这钱,到底也是要充公的,进不了你的钱包。」
宿缜:「……」
虽说话有点难听,但他倒是收得心安理得了。
不过这也提醒他了。卞节上大学的时候,虽然对自家的事讳莫如深,但他父亲的名号实在是过於响亮。
他父亲名叫瞿支国,是稼城大学计算机学院的二级教授,名下还有好几家公司。
也就是说,瞿教授不仅学富五车,桃李满天下,还家财万贯,名声远扬。
因此,尽管他和卞节不同姓,也很快就被热情的吃瓜群众扒掉了底裤。
但宿缜之所以现在才想起来,主要是因为卞节实在太不起眼,很难让人将这两位联想到一起。
「这些钱也不光是为刚才,」
经历了这麽多事,卞节终於也加入了唯心主义阵营:「还想请你们帮忙查查清楚,这些纸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又到底是谁,把这些东西放来这里的。」
江起收了钱,语气都变得轻快了几分:「你家里得罪过人?」
卞节一愣:「得罪人?都活那麽久了,谈不上成千上万,但至少也有百八十个吧……」
江起摆摆手:「吃阴间饭的,跟阴间有关系的,得罪过没有?」
卞节叉了叉手,盯着天花板想了想:「那也就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了。但我们家里人都和和气气的,没跟谁翻过脸急过眼,缜哥应该也清楚。」
宿缜点点头。他印象中的卞节腼腆温和,不高兴都憋在心里,事也从不麻烦别人。
说得好听点是善解人意,说得不难听点是不敢反抗,才净吃哑巴亏。
「你大舅二舅是怎麽出的事?」
江起突然问道:「还有你姥爷,人是怎麽走的?」
第八章
「这……」
卞节挠挠头:「大舅二舅是外出进货的时候,开车翻沟里了。我大舅摔成了植物人,二舅本来有心脏病,就没抢救过来。」
「姥爷是得了个怪病,医生都不知道怎麽回事,死的时候直接就火化了,我都没见到尸体。」
「哦对,我妈现在也是这样,同一个病,只是症状比较轻。」
宿缜听罢眉头一皱,出车祸还算是正常范围内,可这个怪病……听上去有点蹊跷。
现代医学如此发达,又是遗传病,不应该看不出来。
「不管是谁干的,反正你们家已经被盯上了。」
江起撇撇嘴,从地上捡起一个纸人来,反过来看了一眼背後,道:「你父亲最近也出事了吧。」
宿缜才凑过去瞧,发现那纸上竟爬满了细细密密的符文,仿佛无数巡游的蝌蚪,脉搏一样波动着。
江起解释道:「有人下了咒。」
「怎麽会……但他倒是没出什麽事,」
卞节嘴角一抽,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只是前几天提到一嘴,说自己连续好多天做了同一个梦。」
宿缜:「什麽怪梦?」
「有一群蝙蝠,在追一只长了三只脚的乌鸦。」
卞节说道:「我觉得这梦挺奇怪的,就上网搜了一下,但并没有相关的解释。再加上我们都不信这个……」
他说到一半,孟婆就唰地站起身来:「快带我们去找你爸!」
卞节眨巴眼:「怎丶怎麽?」
孟婆焦急道:「传说唐中宗也做过一样的梦,第二天他就驾崩了!」[1]
卞节:「……」
他面色一变:「跟我来!他现在就在学校!」
……
稼城大学的门禁系统是刷脸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