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巷这边的邻里瞧着朴实热情的多,闻言便笑呵呵起哄。
“那就不客气了。”
“多谢沈娘子赏宴了哈哈……”
原本备下的酒席当然是不够的,沈柠也没想到这边的街坊会主动前来贺喜,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很快就从酒楼送来了席面。
大半晌下来,宾主尽欢。
那些邻里说话大咧咧不客气,行事却是很有分寸,吃完饭不容分说将乱糟糟的院子很快就收拾的整整齐齐,然后才陆续离开。
相比较永平巷这边的热闹,另一边临斗街却是一夜之间连连出事。
先是那爬墙被打瘫了的冯浩毫无预兆上吊自尽了……冯浩的娘哭天抢地喊冤,直道自己儿子绝不会寻短见。
哪怕成了废人,这些日子他也挣扎求生,怎会忽然寻了短见。
可她又没什么证据更不知道是谁干的。
同一日晚上,沈柠原本住处的邻家,起初欺负沈柠后来还当众自称亲眼目睹沈柠勾引冯浩的聂娘子,不知被什么鸟儿啄瞎了眼睛,一大早满脸血迹凄厉惨叫着在街上发疯。
“大鸟、老鹰……老鹰吃人了……”
裴元洲休沐在家,正同李语诗一起吃饭,就见先一步吃完饭出去看热闹的娘回来压低声音给两人说了那两家的事情:“都说是沈柠干的呢。”
裴元洲眉头微蹙:“娘,慎言。”
范茹哼了声:“又不是我说的,那些邻里都在说,那两人都是得罪过沈柠的,结果沈柠一搬走就倒了大霉,不是她还能是谁……冯浩娘已经去告官了。”
李语诗有些犹豫:“沈娘子有这样的本事和手段吗?她似乎不像这般狠辣的人。”
范茹啧啧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裴元洲神情淡淡:“娘如果也怀疑是沈娘子,更该慎言,万一也遭了记恨……”
范茹猛地一愣,连忙闭嘴:“那、那我不说了。”
李语诗看了眼神情寡淡的裴元洲,垂眼不语。
被刺杀
沈柠也是从陈典史派来的人那里知道了自己被冯浩娘告了,说是她记恨先前的事,先是杀了冯浩,又弄瞎了聂娘子的眼睛。
她又气又好笑:“虽不是我做的,但我想说,活该!”
好在曹知县还没糊涂,派人直接将冯浩娘扔出了县衙……毕竟昨日沈柠搬家又宴请宾客,多的是人看着她。
更何况,要告人,证据呢?
总不能说你得罪过谁谁便是凶手。
曹知县言辞冷苛:“照你的说辞,冯浩这些年不知得罪过多少人,那些人都有嫌疑不成?”
他还私下对左右道:“那样的祸害,死了干净。”
表面上看来,曹知县似乎将冯浩娘的话看作无稽之谈,半点也没有理会,然而左右无人时,这位久居大宣官员底层的老油条却是略显出几分疑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