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安从谨的最后一击所赐。
脆弱的小人鱼结结实实生了场大病。
胳膊打上固定板,反反复复烧了小一周,期间连双腿都维持不住,变回了鱼尾缩在缸里。
安喻漂亮像个小天使,人也小小一个,苍白羸弱躺在那里,浑身难言的破碎感,凡是看过的人很难不生怜爱。
于是,明明是为应和安从谨才匆忙赶来关照安喻。
短短几天,所有人却无一例外都被漂亮人鱼俘获。
甚至间接的,对造成安喻受伤的罪魁祸安从谨,反过来开始看鼻子看眼都不顺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狠的心?
他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面对一种暗含谴责的不忿目光,安从谨陷入深深沉默。
他大概是遇到了人生之坎。
被一条鱼给结结实实绊住了!
杀也不是。
看着安喻那虚弱苍白、双眼紧闭、有进气没出气的任人宰割样子。
当初在林子里就没下得去手,更遑论现在?
可不杀更不是。
这么一个未来重大危险分子,总不能就这么放任着吧?
头疼的安从谨一天抽了三包烟,最后成功把自己重伤初醒的身体一起给拖感染了。
第二天一身低气压地被医生消毒换药,苦大仇深盯着对面的安喻排排坐输液。
在安管家到来后,整个别墅被来了场的大清扫。
关于李妈母子的东西都清了出去,所有家具都换了一遍,要不是目前还得住这儿,怕是连房子都要拆了重刷一遍。
安喻的房间也从那间逼仄的杂物间搬出来,整个二层被打通成一间大的套房,都用作安喻的卧室。
然后一半的空间用来放置乔蔓从联盟那儿订来的大豪华鱼缸。
漂亮的鱼尾在水中晃了晃,憋憋屈屈缩着的人鱼终于能将身体舒展。
只是反复的低烧还是一直不见起色。
一片唉声叹气,愁容惨淡。
直到在一次次纳闷检查下,终于不可置信地确认,安喻之所以这样反反复复不见伤好,一部分原因归为体弱,但更大原因,多半是安喻自身求生意识消极。
本人就不想好,心存抗拒,所以一天天不见起色,甚至愈严重。
一时间,一双双看向安从谨的眼睛更加埋怨了。
那天安喻和安从谨具体说了什么,大家不知道。
可安从谨拔枪对安喻开的那一下,却是一个个都亲眼目睹了!
一时间,纷纷将所有的一切联系起来。
一个人自小离家,在外面被一个保姆这样鸠占鹊巢反过来欺负,好不容易家里哥哥过来救于水火,居然还闹到被举枪相对。
这该是有多心灰意冷,才连求生意识都失去了啊!
对于周围人的感情变化,安从谨又不是傻子,当然感受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