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后。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透过斑驳枝叶,洒下一片碎金。
琼华院内。
壤驷月曜端坐在空地中央,周身魂力仿若有形的薄雾,缓缓汇聚、翻涌。
随着魂力愈发浓郁。
原本那小小的狐躯微微抖动起来。
那蓬松如摆的大尾巴,舒展开来,毛发顺滑,一看这些年被养得极好。
随着小狐狸凝气的动作,周围的花草都轻轻摇曳。
下一秒,光芒大盛,渐渐消散后,原地出现的是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
壤驷月曜抬手看了看自己手指,兴奋地原地崩了几下:“墨循,你看我现在化形已经不需要你的帮助了。”
他有着和钟离月华相似的一双眉眼,仿若星辰,可不同于钟离月华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不可攀的神性,壤驷月曜是灵动,少年人与生俱来的俏皮劲。
站在一旁的墨循,眼中满是欣慰与赞叹,由衷地说道:“少主真厉害。”
壤驷月曜听到夸赞,脸上露出一抹微微得意,他歪着头,眼睛一转,而后开口:“你神魂逐渐到这个程度花了多久啊?”
墨循微微一愣,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大概是十岁?我不记得了。”
壤驷月曜一听,脸上的得意瞬间变成了失落,撇了撇嘴说道:“你别说了。”
墨循原来厉害这么多吗?
这些年都是墨循陪着他。
墨循也出落得更加俊朗,多了几分英气,壤驷月曜他和墨循一同在琼华院修炼。
壤驷月曜无法修行大荒灵气,大多时候都是撑着脑袋看着墨循挥舞着手中的灵剑,一招一式皆含凌厉。
壤驷月曜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中满是赞赏。
待墨循收剑,壤驷月曜忍不住带着羡慕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可真厉害,我娘亲就喜欢你这样天资聪颖的人,我娘亲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厉害。”
墨循笑着摇了摇头,说:“境主夫人比我厉害太多了。”
壤驷月曜说:“你别谦虚了,上次娘亲都说你日夜苦修,天资勤奋皆有。”
墨循看出了壤驷月曜的失落说:“少主你只是现在修行不了,境主他们肯定会想到办法的。”
在溯魂镜里,时间仿若被抽离常规的轨道,五年光阴如白驹过隙般一晃而过。
初入之时。
这里的一切对壤驷月曜而言都陌生又新奇。
之前还有娘亲陪着。
如今娘亲和君父出去办事,放心不下,便让墨循来陪他,前两年娘亲还时不时踏入这镜中世界陪伴他。
每次到来,壤驷月曜都欢快得像只小鹿。
总之有了娘亲之后,壤驷月曜能感觉到连他君父偶尔也会散发慈爱,摸摸他的头,询问他平日里的修炼进度。
壤驷月曜看着眼前陌生的君父颇为无语。
君父把他拉到一边,而后开口道:“别自作多情,我也不是真的要关心你,在你娘亲面前做做样子。”
壤驷月曜冷哼一声,他就知道。
君父和娘亲的身影,出现的频率愈发稀少。
对此,壤驷月曜满心都是不满,觉得他们就是不爱他,连陪伴他的时间都变得如此吝啬。
壤驷胤神秘兮兮地凑近壤驷月曜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现在缠着你娘亲干嘛?你娘亲现在忙着让你当天二代。”
壤驷月曜听闻,忍不住反驳道:“我就想要娘亲陪我。”
在他看来,这是很简单不过、再合理不过的愿望。
壤驷胤听闻,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眼神中既有感慨,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良久,他缓缓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壤驷月曜的肩膀,说出的话颇为咬牙切齿:“你也是生在了好时代,等你出去了就知道了,你应该庆幸你爹我还正值壮年。”
后来他君父和娘亲来得更少了。
壤驷月曜生气,又安慰自己,成长意味着要学会独自面对,静下心来都是件难事,他要变得成熟。
但是不管怎么想,都生气。
如今,一天一夜的打坐,对壤驷月曜来说已不在话下。
壤驷月曜渐渐发现一招一式细细回想、拆解法决还是挺有意思的,将全部的意念汇聚于识海,魂力如同灵动的丝线,丝丝缕缕地逸出,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一个若有若无的漩涡。
随着小狐狸的身形逐渐拉长、变幻。四肢慢慢伸展、变直,化作修长的双腿和有力的双臂。
原本的兽脸逐渐变得棱角分明,五官愈发精致,眼眸中透着灵动与聪慧。
壤驷月曜感受着每次成功变化带来的力量增长,有了一起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