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的是我爹。”
我摸着岩壁上新鲜凿痕,
“死的二十人里有阿婆的儿子。”
手机电筒照亮前方岔路,暗河水声里混着诡异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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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矿车轨道!”
林老师突然扑向锈迹斑斑的铁轨,
“跟着震动频率”
她沾血的指尖按在钢轨上,
“十五分钟一趟,说明”
“说明前面通着新矿区。”
我扯住她雪纺裙残片,
“但九五年就封矿了。”
震动越来越近时,我们躲进侧壁凹槽。
满载矿石的轨道车呼啸而过,车头led屏闪着"o-o-o"。
林老师突然伸手去抓车厢编号——oo。
“这是你父亲当年的工号?”
她声音颤。
我摸出存折夹层的老照片,六岁童装工服胸前绣着同样的数字。
轨道车带起的风掀开红色塑料袋,存折扉页的潦草字迹突然被矿灯照亮:
“给捡来的小花当嫁妆"”
林老师的尖叫和落石同时炸响。
她推开我时,安全帽被气浪掀飞,手机电筒光柱里照见洞顶裂纹正蛛网般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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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是年o月日!”
我在塌方轰鸣中嘶吼,
“你app里的地质模型!”
林老师染血的拇指划过屏幕:
“输入经纬度偏移量”
她突然愣住,
“今天就是月日!”
轨道车轰鸣再次传来时,我拽着她跃上最后一节车厢。
oo号矿车冲进透水事故区的前一秒,我们在车厢角落现二十套叠放整齐的矿工服——每件左胸都绣着oo。
“你父亲带出来的不是二十人。”
林老师指尖抚过霉变的工号,
“是二十具遗体”
她突然顿住,手机光照亮岩缝里半枚褪色校徽:
东莞电子厂职工子弟小学届。
暴雨混着泥沙灌入鼻腔时,我摸到存折内层的金属片——那是父亲矿帽上缺失的校徽另一半。
《三:镀金谎言》
“你早知道我是弃婴。”
我把校徽残片拍在柜台上,农村信用社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
柜台后的胖女人瞄了眼染血的存折:
“密码?”
“年o月日。”
我盯着她身后的监控探头,
“开户人叫赵金土,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