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筠觉得她打量自己的目光很奇怪,但跟先前打量她的那些人是不一样的奇怪,因为她目光里似有种过分复杂的情绪。
但此刻容不得想太多,她轻声:“清筠不敢当,孟姑娘才是容色倾城。”
她并未夸张,孟清黛是她见过最美的女子了。
孟清黛不过一笑,仿佛对自己的容貌毫不在意,低头看了眼她腰间的香囊,笑说:“沈姑娘这香囊的样子真少见,我很喜欢,不知可否劳烦姑娘去我休息的厢房帮我画个花样子?”
像她这样地位的小姐,自然是有自己独立的厢房歇息。
闻言,谢明思不觉一慌。
刚才孟清黛夸沈清筠漂亮时她便觉得不对劲,现如今又只邀沈清筠去厢房,她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告诉沈清筠她跟玉阳公主的衣衫撞色了不成?
孟清黛一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怎么会好好的帮沈清筠?
谢明思不觉有些紧张道:“花样子不如晚些再画,这宴会只怕就要开始了。”
沈清筠看谢明思一眼,自然看出她的不对劲。
不知道孟清黛找她会有什么事,竟让谢明思这样紧张。
孟清黛笑笑,却没理会谢明思,只是看向钱温陵道:“钱伯母,如今人连一半都还没到齐,宴会怎么也要大半个时辰才会开始,您放心,我很快便将清筠还回来。”
钱温陵巴不得沈清筠攀上信国公府,哪有推辞的道理,道:“看孟小姐说的,我自然放心。清筠,你快随孟小姐去吧。”
沈清筠低头道:“是。”
她不知道孟清黛找她何事,但她有种直觉,孟清黛不会害她。
她跟钱氏行了个礼,便带着两个丫鬟离去。
谢明思气急,一时却找不到更好的借口留住沈清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远。
一路上,孟清黛并没有说话,沈清筠也不敢乱开口,只觉得沿途不少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仍旧十分奇怪。
一进厢房门,沈清筠便行了个礼,问道:“孟小姐,我今日穿戴可有不妥?”
孟清黛颇为赞赏地看她一眼:“你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