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找个地方,我帮你看看。」夏知远有医学常识,知道刚刚那人下手很重,王云灼这下实打实的挨了一闷棍。
其实,如果王云灼刚才没过来,他也可以躲得过去的,他早就发现那人的小伎俩了。可王云灼偏要逞强,扑上来护着自己。
夏知远又生气又心疼,心里五味杂陈。
「夏同学,嘿嘿。」王云灼一脸高兴地望着夏知远,「你没事就好啦。」
夏知远目光闪躲――这傻小子,被人打了还这麽高兴?
那群学生自觉打不过,他们看了看地上精神失常的中年男子,再看看夏知远,心想,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现在得赶紧溜溜球。
「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撂下这句狠话,那群学生也不再过多纠缠,就打算灰溜溜的走。
「是没完。」夏知远走到刚刚打了王云灼的那人面前,居高临下,目光阴鸷的看着他。
「你,你要干嘛?」那人本来就被踹飞在地,浑身酸痛爬不起来,现在看着夏知远这麽看着他,更是害怕的头皮发麻。
夏知远没说话,忽然抬腿,把那人踢翻在地,坚硬无比的鞋底踩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发力。
「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像条半死不活的鱼一样挣扎,「疼疼疼!!!」
刘锐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忘了喊叫,周围围观的学生们也呆在原地,没有一个敢上前制止夏知远的。
果然,不说话的兔子生起气来,咬人才最厉害。
那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夏知远却丝毫没有抬脚的意思。
王云灼慌了,跑过去扶住夏知远的胳膊:「夏同学,我没事,你快住手,不是,你快住脚,再踩下去,他的肩膀就要废了!」
夏知远目光平静,脚下却依然在用力,低沉的声音说出两个字:「道歉。」
静谧的夜里,这两个字无比清晰,重若万钧。
「啊!!」脚下那人叫的更惨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偷袭你。」
「不是因为这个。」夏知远不满意。
「那是因为什……啊!」那人看了看王云灼,又看了看夏知远,彻底明白了,「对不起我瞎了眼,不该打您的兄弟我错了我错了远哥求您饶了我。」
夏知远还没有抬脚的意思,轻描淡写道:「他不是我兄弟,是我老婆,重说。」
「啊?」被踩那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的说出一大串求情的话,「远哥对不起我不该动嫂子,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
王云灼虽然平时又浪又痞,可他不经常打群架,哪见过这般「美人攻吊打小朋友」的阵仗。
听夏知远是在为自己出头,他心里还有点甜,道:「好啦,既然他知道错了,就放过他吧。」
夏知远冷哼一声,这才停住。
地上那人像看魔鬼似的惊恐的看了两人一眼,瘫软的身子被同伴架住,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谢谢。」王云灼疑惑道,「刚刚吓死我了,你怎麽发这麽大的火?」
夏知远沉沉的目光落在王云灼脸上好久,停了半天,才说:「我也想知道。」
夏知远也想知道,为什麽自己看不得王云灼受半点欺负,为什麽落在王云灼身上的所有疼,会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护着王云灼,好像来自於一种说不出来的「本能」。
「走吧,带你去找地方包扎肩膀。」夏知远的语气不再是方才那般冰冷,又恢复了如沐春风的样子,仿佛刚才踩人肩膀的事不是他干的。
他也不再回答王云灼的疑惑,只说了这麽一句话。
王云灼知道从这副金口里问不出什麽答案,只好顺从的点头,「好吧。」
地上的中年男子看见那群人走了,居然坐在地上「嘿嘿嘿」的傻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既像是在笑,又好像是在哭。
「我的亲娘啊,你可别再笑了,」在旁边愣了很久的刘锐被这精神病男子的几声傻笑拽回了思绪,他颤抖的说,「大叔,你这笑的实在太渗人了。」
王云灼望着那个中年男子,问:「哎,你们说,咱们该怎麽处理这人啊?」
他们仨本来只是逃出来上网的少年,现在却捡了个麻烦。他们还要赶着在天亮之前回去军训呢。
「带他去警察局吧,」夏知远说,「可能是走失人口。顺便带你去包扎。」
刘锐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哀嚎着:「希望咱们能在天亮之前回去啊。」
「如果警察不收,那咱们就得跟这大叔过一晚上了,还怪吓人的。」王云灼感慨。
那神经病男子丝毫没有被这压抑的气氛感染,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疯疯癫癫的样子。
夏知远一言不发,默默低头走路。
「知远同学,你怎麽了,怎麽心事重重的?」王云灼见夏知远不说话,好奇地问道。
「这件事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夏知远虽然是富家子弟,但他见得世态炎凉并不少,这件事勾起了他很多的回忆。
「什麽不好的回忆?」王云灼看了看夏知远,问,「我能知道吗?」
刘锐也非常好奇,专注地看着夏知远。
「我知道很多专门残虐智障人士的变态狂或者变态组织,以虐待别人为乐。」夏知远叹了口气,缓缓的说。
「什麽?」两个没出过象牙塔的少年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