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的,胆小的,不敢多看他一眼。
又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偷偷看他好多眼。
陈喃低着头路过那儿,有时会看见路栩在投球,有时会看见他坐在一边休息,和身边的人聊天说话。
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有人为了见他一面,绕了那麽远的一段路。
被爱的人,永远都是聋子。
可惜她这个说喜欢的人,注定好了。
暗恋无声。
补习班开始加课,陈喃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今天到家下车的时候,她坐的已经是最後一班末班车了。
大概是补习班的大部分学生都有爸妈开车来接送,她没麻烦陈伟,辛苦赶上最後一班车回家。
在站下车,周围一片寂静,安静得可怕。
她朝着小巷子望过去,没有一个人。
陈喃突然觉得有点瘮人,树上知了叫个没停,在夜晚声音格外刺耳,旁边草丛里传来细弱的猫叫声,就算她再喜欢猫,也做不到在这个时候心如止水。
她紧紧咬着嘴唇,手捏着衣角,步子越走越快,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家里的大门敞开着,客厅空无一人。
一般这时候,赵兰应该还没下班,门不应该是开着的。
有股不安的情绪突然冲上她的心底,她有些心慌。
还没等陈喃走进去,旁边的邻居赶忙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拉住她的手。
她一怔,随後听见邻居大妈的声音:「陈喃,你快去医院,你妈她刚在家里晕倒了,已经被救护车送去医院了。」
陈喃听到这个消息,脑子一嗡,反手握住邻居大妈的手,声音发颤:「阿姨,我妈妈,她,她在哪个医院,还有她现在怎麽样了?」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她送去你爸以前工作那个医院了,你快去看看吧。」邻居大妈瞥了她一眼,连忙松开拉住陈喃的动作。
可能是怕陈喃赖上她,找她帮忙,说完就走了。
陈喃浑身冰冷,从心底涌上一股寒意。
她麻木地关上了家里的门,然後不断地往前跑,原路返回到车站,路上行人很少,连车子都没有几辆。
邻居说的那家医院,离这里有三四公里。
她想要坐车过去,脑子一乱,跑到车站才想起来,没有末班车了。
想到这儿,她眼睛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不愿意放弃,开始在路边拦着计程车。
可没有一辆车愿意停下来,她蹲在路边,迷茫得不知道怎麽办,一阵阵抽泣声,蔓延在半空中,显得无助又不安。
过了几分钟,她抬起头,紧紧咬着唇,像是做了什麽决定,紧紧抓着书包带子,吸了口气,猛地往前跑。
急促的喘气声,慌乱的脚步声,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她精疲力竭,额前冒着汗,背後衣服湿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