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打了盆水进来,跟杨氏分工合作,把被血侵染的外袍脱掉,给老人清理着身上的血渍。
刘氏动作轻柔,眼神中满是关切。
杨氏则小心翼翼地拿着干净的布巾,默契地配合着刘氏。
两人在给老人褪下衣衫时才现,老人的腰窝处竟然有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不断有鲜血涌出。
“我的娘啊,难怪满身都是血,这么大一个窟窿!”
“我看着上面塞着些草药,像是止血用的。大嫂,我们给老人家擦擦身上的血,避开这里,等朱大夫过来再看吧!”
“好。”
刘氏先将一块干净柔软的布巾在温水中浸湿,然后轻轻拧干,从老人的额头开始,缓缓擦拭。
杨氏则半蹲着身子,专注地处理老人手臂上的血污。
她先用另一条湿布巾轻轻按压,让血水被布巾充分吸收,而后顺着手臂的纹理,一点点地擦拭。遇到凝固的血痂,则用手指蘸一点温水,轻轻地揉搓,直到血痂软化脱落。
梨梨在旁边看着,心中满是不解。
是谁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采药老人下手?
梨梨看见老人时,他身上的衣衫虽然被血侵透了,狼狈不已,却并没有被搜身的迹象。
背篓跌落在地,但根据草药泼洒的情况来看,也不像是被人翻过,应该只是老人站不住之后单纯的掉落。
说明对方也不是求财。
腰间的伤口拳头一般大小,要么是武器直径大,要么……就是捅进去之后在里面旋转了。
梨梨看不懂这些,不过好在就在屋内端出去三盆血水的时候,陈氏终于带着朱大夫赶过来了。
朱大夫还在家中吃晚饭呢,一听陈氏说要死人了火急火燎的饭都没咽完就拿起药箱赶过来了。
“让开让开,朱大夫来了!”
陈氏拨开人群,让朱大夫尽可能快的挨了过去。
朱大夫一看那么大个窟窿,顿时汗流浃背了。
他当赤脚大夫这么多年,接诊的多是些小病小伤,这种快要死了的外伤,他嫌少接触啊。
不过好在朱大夫经验虽少,理论知识却没少看。
大夫小心地揭开覆盖在伤口上的布条,只见伤口血肉模糊,仍有鲜血不断渗出。
他眉头紧皱,用干净的小钳子轻轻夹起伤口上的草药渣,伸到眼前仔细看了一番。
早就溜进来观看朱大夫行医的沈嘉清一下就认出来了:“这是仙鹤草!”
书上有,他读到过的!
朱大夫点点头:“不错,这是仙鹤草,外敷有止血之效,你们做的不错,用仙鹤草堵住了伤口,才没让血流得更快,否则这人恐怕早就流血而亡了。”
但杨氏她们哪里会认识这些草药?
更别说是她们用这什么仙鹤草帮这位老人止血的了。
“不是不是,这不是我们放的。”
沈老婆子敢肯定这东西不是他们弄的,那就是一开始就在人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