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蝴蝶瞥了眼闫循观身上的小荷包。
很熟悉,而且有他常用的熏香味,上面绣着的花样也格外合他的心思。
挣扎两番,小蝴蝶很有骨气地咬唇拒绝道。
“我有新的,旧的也不用了。”
也不知道是明里暗里地刺谁。
连“旧”字都称不上的国师大人,这种时候想要对号入座都有些为难。
许玉潋撑着瓦片往旁边挪了挪,停下来后就把自己铺在地上的衣服给扯了过来,直接在屋顶上跟闫循观划出了个分界线。
扭开脸,只留个后脑勺给对方看。
闫循观甩着手上的荷包,叹了口气,“怎么脾气这么大?”
闫循观今日还打算要取走这藏在黎都内的妖族性命,现在见了面,言语倒比刀剑先行交锋,最奇怪的是,他还说不过对方。
看着胆子小,但又完全不怕自己。
接近凌晨的时间,空气里弥漫着春日未消的冷意。
带着一堆捕妖工具的国师大人和他要抓的那只小妖怪坐在一起,安静地听人嘟嘟囔囔地反驳他,身上还鬼迷心窍地留着几天前捡到的荷包。
十分新奇的体验。
大概在二十年前亲眼看着师傅死在妖族手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和什么妖族心平气和的共处一室过了。
并不令人讨厌。
无法想象,那些残忍无比的妖族里,会有这样特殊的存在。
妖力微弱到让人根本察觉不出来他是妖族。
如果不是那双翅膀,闫循观今天恐怕会空手而归。
不准备空手而归的闫循观端坐在许玉潋身边,视线在他翅膀上打转,突然问道:“你是哪来的小蝴蝶?”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种族,你的翅膀长得很不错。”
小蝴蝶:“。”
“后山。”
他纤密羽睫颤颤的,闷声回答着。
原本的小脾气就像戳了洞的气球一样,一下就泄气了。
软乎乎的变成了个团子。
小蝴蝶很难拒绝别人的夸赞,即便那听起来有些刻意。
他还以为闫循观还能说出点什么好话,就在他竖着耳朵准备再往下听的时候,男人的手一下就碰到了他的翅膀上。
“你已经到熟热期了?”
闫循观检查骨骼的手段简单。
轻轻按压着青年白得近乎于透明的肌肤,浅润凹陷下,体温相差过大的触碰带来了些许轻微的颤抖。
他垂眼不语的模样看上去十分正经,有些唬人,但一开口就不对劲了。
“熟热期到了,有没有给别人生宝宝?”
许玉潋懵懵地抬起头,反应过来便皱了下眉心,不赞同道:“我怎么生宝宝,我不能的。”
“成了婚入了洞房才能生。”
闫循观受教般应了声,“原来如此。”
系统在后台听他们混乱的聊天,脑袋里黑线越来越多。
重点是成不成婚吗?
闫循观倒不是故意钓着人说那样的话,南黎国域中的妖族雌雄同体不在少数,他对蝴蝶这样少见的种类没有了解,只是看着许玉潋的模样,便下意识那样问了。
好像这个小妖族,确实是他心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