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地停在邮局门口。
项海阳看着跳下马车的徐进端的背影,嘴角弯起不明意味的弧度。
只是这个弧度维持不到一秒,就看见徐进端拖着两大木箱从邮局出来。
“你这是把家都搬来了?”
“嗯,家里人都死光了,就把家带来了。”
项海阳:这话没法接
路过供销社项海阳又问:“你带蜡烛、油灯了没?”
徐进端问:“这里有煤油卖吗?”
“有的。”
“等我,去去就来。”
不一会徐进端拎着一个五斤装油桶出了供销社。
上车后,徐进端递给项海阳一把糖,有牛轧糖、奶糖和硬糖:“谢谢项知青,请你吃糖,能和我说说红星大队吗?”
项海阳不客气地接过徐进端递过去的糖,一把放入裤兜,不一会又拿了颗牛轧糖出来单手操作,剥了糖纸塞进嘴里开口介绍起来。
“红星大队,共有户人家。其中一户算是知青。户中有户分散在农场和林场,真正种地的只有户,但平时下地的却也有oo-oo人。”
“你的意思是,户中至少每户有人是靠拿工资吃饭?”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这里不缺吃的,别惹事就能活得很好。”
“事儿惹你呢?”
项海阳答非所问道:“这儿每户人家里都有猎【羌】,还不止一把。”
所以,就算事儿惹他,也不能还击是这个意思吧。
徐进端淡淡地已读乱回:“我是烈属,整个墨家就只剩我一人了,我还有医院开具的重病证明。”
项海阳嘴角勾起问:“会传染吗?”
“肝功能不全,或许会的吧。”
“嗯,肝病一般通过血液传播,确实是重病。不过这儿地广人稀,知青点都是一人住一个院子,自己开伙做饭,也只有过年时会在一起吃个饭,打个牌啥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马车停在一个大院里,嗯,看牌子那是公社大院。
半小时后,徐进端办好手续继续坐上马车。
“坐好喽,回去得快马加鞭了,不然天黑前到不了村就麻烦了。”
徐进端忙道:“项知青先去国营饭店吃个午饭吧,我请客。”
“好!”项海阳确实也好久没吃肉了,馋了。
把国营饭店小黑板上的硬菜—小鸡炖蘑菇、江鲶鱼炖茄子、猪肉炖粉条都给点全乎后,又点了个玉米豆角炒土豆。
菜全部上齐后,项海阳看看桌子又看看徐进端问:“你是南方人?”
“l省d市的,你呢?”
“s市的。”
“南方的!”
“嗯,但这几年习惯这里的吃食了。见你突然加点了蔬菜以为你也是南方的。”
两人干完了一桌子菜外加四个大馒头。
项海阳个,徐进端个。
临走时,徐进端又买了两斤白面大馒头。
项海阳好心提醒:“吃不完会坏的。”
徐进端笑笑道:“明早请你吃煎馒头片。”
项海阳问:“你带油了?”
“嗯,这个月的定量油。”
“省着点能吃到年底。”
“嗯。”
从国营饭店出来,马车很快驶入山路,加后,俩人再没说话。
下午三点半马车终于进村了,项海阳带着他去找了大队长。
大队长李抗美是个中年汉子今年岁,在见到徐进端的第一眼眼里满满地都是嫌弃,在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个遍后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