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景也没忘记给宫里的亲爹传消息,让亲爹好好给永昌伯府找点麻烦,狐假虎威一下。
避免伯府觉得他在虚张声势,做出预料之外的莽撞事情。
……
谢文彦还不知道他未来小夫郎心中的小九九。
学堂休沐假期很快结束,诗会的第二天,他就收拾东西回私塾上课了。
虽说现在夫子教的知识他都懂了,但温故知新,去私塾上课也不单单只为学习,还有结交人脉的好处。
上辈子,他年少时一心攀附权贵,在私塾交好的全是家境优渥之同窗。
而被他忽略的寒门同窗中,未来却有不少在官场职位不高,但掌握重要实权之人,这辈子重生,谢文彦自然不会错过。
他前世活到七十多岁,一张舌灿莲花的嘴更是不知哄骗过多少老狐狸。
如今想与一群还未出茅庐的学子交好,简直不要太容易。
何况,他当初攀附权贵同窗时,也没想过得罪寒门同窗,私塾大部分人,对他感官都还不错,他的人缘很可以。
因此。
回到私塾的第一天,谢文彦在学堂转悠两圈,刻意拉拢交好一番後,他和寒门同窗的关系,就迅速深厚称兄道弟起来。
至於钱博途?
对方因为诗会上盗用诗词名声尽毁,压根没脸再来私塾上课。
这会儿多半在家生气,琢磨怎麽报复他呢。
而谢文彦也正等着人上门,他给钱博途准备的好戏,就等东风吹了。
还有和乔玉景的亲事,他也没忘记思考。
只不过此事难度不小,他和对方目前身份差距实在太大,一个农户出身的寒酸秀才,一个伯爵府的嫡公子,想要伯府心甘情愿将哥儿下嫁,须得好生筹划才行。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
虽然杂乱繁多,但对曾经同时掌控过几个国家朝堂形势的谢文彦来说,并不算多麽头疼的事情。
反而谢文彦很享受这种将所有人都掌控鼓掌之间的运筹帷幄。
以天下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
这是他这种爱好权利之人的毕生追求!
所以。
当收到乔玉景相约再次见面消息时,谢文彦也只是有些许诧异,并无被意外打乱的慌张紧迫之感。
并且很快就猜到永昌伯府怕是出了什麽预料外的事情。
「这个小哥儿当真是麻烦……」
谢文彦嘴上嫌弃说着,但身体却迅速收拾东西,向夫子告假出了私塾去赴约。
半路上。
瞧见卖珠宝玉器的店阁,他想了想还是没敢走进去,因为手中实在拮据,里面最便宜的首饰都得几两起步,消费不起。
在街上店铺寻找片刻,最终谢文彦走进一家木匠铺子。
「掌柜,您这里可有成色好些的香木?我想给我未来夫郎做把梳子。」
他上前小声询问道。
身上穿着半新的儒衫,长身玉立,俊朗面容微红,表情窘迫却又认真。
一瞧就知道是个心思单纯的贫寒书生郎。
像这般因为银钱拮据,买不起珍宝铺子里的贵重首饰,就选择一件便宜但又心意的物件送礼的穷酸书生,大家不要见得太多。
这家木匠铺东家是个疼爱夫郎之人,见谢文彦眼神澄澈真诚。
便觉得他是对未来夫郎当真情意深重的,而不是那种嘴上礼轻情意重,实际只想省钱的虚伪读书人,心中很是好感。
掌柜没有瞧不起人,热情地招呼。
「有有有,我这里香木多得很,不过郎君想做梳子的话,鄙人建议郎君可以用桃木和枣木,这两种木料虽不名贵,但最适合做梳子。」
「桃木避邪扶正,乃是吉祥物;枣木坚硬细密丶纹理美观,做出来的梳子好看又舒服……最後再配一小块檀木雕刻的坠子,银钱花费不多却精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