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泽沉静的脸色微变,虽然二人已经密不可分了,但那是私下闺房之事,这大庭广众之下,裴聿泽还是端的沉稳。
察觉到周围打探而来的目光,他眼风轻扫,在众人低头见,他扶住了她的双肩,低头去看她:「怎麽了?」
郁禾低垂着眼眸摇头,而後抬脸,软糯道:「想你了。」
裴聿泽知道她大胆直白,但还是被她的话震了一瞬,耳垂微红,没有应答。
郁禾不罢休:「你想不想我?」
他自持着,将她推开些,郁禾努了努嘴,这个男人,还真是!
一阵疾走的脚步声传来,「公子,公子!」
是一个满脸急切的丫鬟,有点眼熟,郁禾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个院里的。
「公子,雨瓷小姐上午回段府了,这回还没回来。」
郁禾惊愕,对了,是凭春小院的丫鬟,她立刻回头去看裴聿泽,只见裴聿泽拧起了眉,脸色冷沉,郁禾不由想起段雨瓷离开时的露出的锋芒,此时才觉出味来,她在向她挑衅,顿时心慌。
她快速将他细细打量,那乌沉的眸底浮现的担忧不加掩饰,郁禾不由揪住了他的衣袖。
裴聿泽沉声道:「我去趟段府。」
「别去。」郁禾急切地有些乞求,在他审视的目光看过来时,又慌忙找补:「吃过饭再去好不好,我亲自做了你爱吃的菜。」
她轻皱娥眉,细弱地说着。
裴聿泽眸光微动,似有思忖,但只是一瞬间,很快沉静地看着她:「事由轻重缓急。」
郁禾犹如被击了一棍,委曲求全地压着公主的血液:「她的事就是重,我的事就是轻吗?」
裴聿泽拧眉,仿佛她太不懂事,还是耐着性子拂开她的手:「回来再说。」
「晚去一刻,她难道会死吗!」郁禾太急了,口不择言。
「公主!」裴聿泽眸色骤冷,郁禾背脊一僵,眼睛顿时泡进了水里。
裴聿泽不忍,冰川稍融,沉声道:「你不懂。」
这句话刺激了郁禾,她追上去,不罢休地喊着:「你们之间究竟有什麽我不懂,我不能懂的!我不懂,你告诉我啊!」
裴聿泽已经翻身上马,俯身按住她的肩:「在家等我。」
郁禾不听,沉沉地看着他:「若我告诉你,这是她故意的呢?她故意要你担心,要你去找她!」
其实郁禾也不能确定,但她就是想看看裴聿泽的选择。
但裴聿泽的目光冷了,冰冷的目色里还有失望,好像她十恶不赦的揣测了一个世间最善良的女孩。
在感受过裴聿泽的温柔後,郁禾如遭雷击,攥着缰绳的手无力地下坠,在她松开的一瞬间,裴聿泽已经策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