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带出来,妇人就哭得肝肠寸断,
“顺哥,我对不起你。”
随后一个担架被抬了出来,妇人又趴在了担架上哭。
“阿明,阿明,你醒醒,你再睁开眼看看娘。”
她不停地喊,一个劲地放声大哭。
阿顺看着被抬出来的儿子,以及哭得撕心裂肺的妻子,他脑子放空,感觉整个眼前都昏暗了。
就是因为儿子这病,他才自卖自身,最后为了一家团聚,都卖给了上家,可是那家人走的时候,又转手给了这家牙行。
现在如果儿子没了,那他坚持的意义在哪里?他和妻子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让我看看吧,我是医者。”
云洛璃适时地开口。
那妇人就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站起来就拉住云洛璃地胳膊,说谢谢。
又跟阿顺一样,跪着就开始磕头。
看来,过去这种事他们没少做啊,可怜天下父母心。
云洛璃想蹲下来,开始为担架上地男孩做检查,可胳膊被拉着。
李响则怕这妇人影响到云洛璃,说了一句:
“我们东家,是德善堂万大夫的师父,如果她看不好,这里县里也就没人能看了,你们不要打扰她。”
这话让妇人和阿顺的内心,都燃起来新的希望。
妇人松来了手,不敢再说话,阿顺扶着她站在一旁。
刚买的另外两个,木头和秀姑也是很惊讶,这主子看起来年纪不大,来头却不小。
“这是软骨病,也就是这里说的五迟。”
云洛璃下了定论,然后继续说:
“你别哭了,他只不过是睡着了,你这跟……”
她接下来的话没有说,这妇人哭得像这孩子要死了一样。
“什么,只是睡着了?”
阿顺没有克制住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他有些惊愕。
那个妇人也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泣,捂住了嘴巴,过了好一会,又低声呜咽起来。
她的阿明没事,只是睡着了,吓死她了。
阿顺也在心里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知道儿子这病症,是不治之症,还得小心照料。
他刚刚好像听主子说,是什么软骨病?
他又跪了下去,“主子,谢谢您,您看看……可以带他们一起吗?我誓可以为你当牛做马,只求给他们一口饭吃。”
“你先起来,我可以先带回去,如果你做不到我满意,那就你们三个就都不会要了。”
许又多见着她点头,还是劝了劝:
“姑娘,你真要带这几人一起回去?这人做事没得事,可是多养两个人不说,这小的可还要治病吃药也需要不少银钱。”
这姑娘属于熟客了,他不想这姑娘吃亏,该说的他还是要说几句的。
云洛璃觉得这许又多人还不错,不是只顾着捞钱的人。
“多谢许牙郎好意啊,我这本身就是大夫,这点还是不愁的,人要是有用,我不介意多一副碗筷。”
“行,这妇人也不值钱,你给个一两银子走个过场,那个男孩本来就没有卖身契,你带走就行。”
说完后,许又多看了一眼阿顺,意会不明。
阿顺本就是一个聪明人,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云洛璃把一两银子给了许又多,交易算是完成了。
她让阿顺和木头抬着担架,就带着几个人往三进宅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