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稚嫩柔软冰凉,上面甚至还有旧的伤痕,可是玛莎却觉得异常地温暖。
“……你想待到什么时候都行。”
男孩看着温柔平和的玛莎,他觉得他印象里的那个不屈不挠斗志昂扬的玛莎肯特回来了。
玛莎轻柔地放下爱弗的手,她熄灭了台灯,蹑手蹑脚朝着门外走去。
“妈妈,”
男孩轻声叫住玛莎,他看着被死死抠住的手腕,他簇起眉头,
“她的手还抓着我,我怎么出去呢?”
玛莎看着求救的儿子,她摇摇头,看着木讷的儿子叹口气,
“你陪陪她。”
说着,她好心情地准备晚餐去了。
而屋里的男孩,看着女孩,却陷入了纠结中。
掰开她的手指?
可是护士说过,她浑身的关节都很脆弱,像纸一样一折就断。
不掰开,就任由她抠着自己的手腕?
男孩看着已经见红痕的胳膊,他心底奇怪,这个脆弱的女孩手劲居然这么大。
正当他兀自纠结的时候,女孩的嘴里发出了“嘶嘶”声音。
他连忙看向她的嘴唇。
她的嘴唇已经干涸,隐隐有裂痕。
木讷的男孩抓起毛巾,学着母亲的模样,亲亲擦拭女孩的嘴唇。
“名字……”
男孩惊讶,他读着唇语,“你想要知道你自己的名字?还是我的名字?”
爱弗停顿两秒,她张张嘴。
男孩认真地紧盯着她的嘴唇。
“你的……”
男孩终于意识到她是问自己的名字,他耳朵根梢红,
“克拉克,”男孩在女孩耳朵边一字一句重复着,“我叫克拉克,肯特。”
克拉克肯特?
爱弗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异常地耳熟,彷佛就在她的嘴边,可是她回忆来回忆去,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克拉克肯特的名字。
算了。
爱弗想,也许是因为飓风,她的脑袋受到损伤,有些思维的模糊,或许过些时日,她就能回想起之前的一切。
从洛杉矶到斯莫威尔的一切。
男孩脸上发红,他搅动着自己的毛巾的一角,看着女孩,怯生生开口,
“你的名字是什么?”
他性格敏感,在斯莫威尔的同龄人不喜欢同他来往。
在他们的眼里,他是一个怪胎,一个不喜说话木讷寡言的怪胎。
“爱弗凯特,我叫爱弗凯特。”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不仅让男孩惊了一跳,也让爱弗为之一振。
这个清脆的声音,这个稚嫩的嗓音。
爱弗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的冷汗几乎顺着额角流下来。
她,爱弗凯特,在一场飓风过后,回到了青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