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他在拧盖,詹知放下手,踌躇叫人。
“嗯?”
为什么叫他?要说什么?
脑袋又乱又空,她干巴巴张嘴:“那天…你额头上为什么是hellokitty的创口贴?”
多久前的事儿了。
段钰濡轻轻笑,取了湿巾擦手指,没着急让还背对他的女孩转身,先为她解疑答惑:“因为看见黑板擦上的贴纸了,去买的时候顺手拿的。”
那点伤也劳得兴师动众,段钰濡说没关系,为表真的不介意,亲自去买了两张创口贴贴住就算完事。
如果他没把人叫去校长办公室,李德辉就真信了他不在意。
“哦…你看到了啊……”
“是知知贴的吗?”擦净手,她还迟迟不动,段钰濡握住女孩手腕,拇指缓慢按过血痕周边肌肤,不动声色拉她转身。
詹知懵懵回头,短发发尾挠在下巴,黑葡萄样的眼睛略显空茫:“嗯。”
“知知很喜欢…”段钰濡回想那个卡通形象,语速降慢,“那只戴蝴蝶结的小猫吗?”
蝴蝶结小猫?
哦,好像,右耳朵上是有红色蝴蝶结。
“嗯,很可爱。”
段钰濡弯眉笑了一瞬,眼珠微微落光,漂亮,也柔软。
“那贴上它,知知今晚可以好好睡觉吗?”
腕骨覆上异物,詹知低头,看他擦干净血痕周围的灰尘,变戏法一样掏出一张粉白的创口贴,纱条的位置对准伤处,胶布牢牢贴稳肌肤。
蝴蝶结猫咪俏皮眨眼,
乖乖巧巧挨着她。
呼吸停滞。
他是去…专门买了这个?
不可置信抬起的目光中,段钰濡温柔笑着,捏捏她手腕:“很晚了,明天还要上课,该好好休息。”
“…好。”
“还有,知知。”
“嗯?”
“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
……啊。
这儿本来就属于他。想清楚这点,詹知没开口说拒绝的话,只是犹豫:“可是我没有…”
没有他的衣服,生活用品。
“不用担心那些,先去洗漱吧。”段钰濡放开她的手,起身发消息。
也对,叫个人送就是,用不着她操心。
詹知默默站起,游游荡荡去了浴室,为了不冲掉后颈药膏只简单擦洗了下身体。洗头时,注意到手腕上那个创口贴还是防水的,她拿下腕,抿唇去猫咪脸上摸了摸。
真的,很喜欢。
缩在被窝躺了半晌也没一点困意,门外水声渐渐停止,詹知往门缝瞅,微弱的光缓慢打过来。
这是单人公寓,就这一张床,不用想都知道他要睡哪儿。
睡觉,就是单纯睡觉吗?想到他脖子上那些伤,詹知觉得他应该还没恢复精力来折腾。
但万一……
前两次完事,两人都是各回卧室各睡各的。第一次那天晚上,段钰濡好心问过需不需要抱她去清洗,她犯倔拒绝,自己囫囵冲干净跑回床上倒头装鹌鹑。两天前结束,她整个人都像在做梦一样,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洗干净手和身上,又是怎么离开的他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