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先来的!
越想,付云清越对虞惊棠抵触。盯着那张纸,她大笔一挥,写下付云清三个字。
弹幕闪过无数问号的下一秒,工作人员抽走那张纸:“不能写嘉宾的名字。”
付云清:“……?”她写她自己怎么也要被管啊!
她格外郁闷,但没与对方争论,重新写下“亲人”的答案。
虽然一直没听江落月提过她的家人,但能把她养的这么好,一定也对她宠爱有加。节目组突然问这个问题,还刻意保密,极大概率与任务有关系。
这样说起来,下一期,她是不是就要第一次见到江落月的亲人了?这算见家长吗?她要做什么?
付云清思绪飘到九霄云外时,江落月也写完了答案。
她对向梵并不了解,节目组显然也清楚嘉宾间远没有熟悉到“清楚对方重要物品”的程度,问这个问题,只是为了节目效果。
江落月自然顺水推舟,写了一个向梵眼中绝对不重要的人。
离开时,工作人员提醒要互相保密,她莞尔着应承下来,刚出门,就看见付云清哼着歌,面色有些绯红,心情却格外愉悦。
见到江落月,也突然有了几分矜持,不再碎碎念,也不再提虞惊棠。
分明进去时,她还不是这样。
变脸之快,让江落月都感叹,付云清写了什么恶作剧,才这么安分。
不会和自己有关吧?她玩笑般想着,有些好奇,却还是忍住了。反正录制在即,再神秘,当天也会揭晓答案,江落月不缺少等待的耐心。
但付云清却误会了她的视线,颔首道:“你想知道我写了什么吗*?虽然节目组要求保密,但如果是你主动求我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
江落月静默数秒,睨她一眼,默默站远了些。
“谢谢。”她诚恳道,“刚才想知道,但现在不想了。”
付云清:“……?”
当天下午,宁扶光与向梵补录完采访,#讨厌我#再度登上热搜,无数网友热议着嘉宾们写下的游戏环节。
付云清脑洞清奇,上来就是【真心话大冒险,只能说真心话。选大冒险的要当众蛙跳一百字并说:“点点威武。”】
刚有人困惑“点点是谁”,就被狗照贴脸:“……”
论羞辱人,还是大小姐在行!
虞惊棠并不擅长综艺,只写了几个运动项目;向梵或许是求生上瘾,建议节目组找个灵异地址探险。由于她边写边说,直播间一度因为封建迷信被封几次。
宁扶光则直言:“没有灵感就多找几个编剧,看看网友评论也行,薅嘉宾的羊毛?”
网友骤然醍醐灌顶,《讨厌我》又在直播间被骂了几千条。
相比之下,唯一态度认真、写出游戏环节也颇具趣味性的,居然是江落月。大众对真诚的人总是抱有好感,纷纷说起她的好话。与一周之前铺天盖地指责她冷血、不近人情的黑热搜形成鲜明对比。
江家。
日光微醺,照落在室内的钢琴上,连粉尘都熠熠生辉。
江怜言坐在琴凳上,指尖拂过琴键,却怎样也专心不起来。潦草地演奏完一首曲子,钢琴老师指出问题,却被她反问:“我这段时间的确疏于锻炼,但段时间内退步这样大,老师不该反思自己的教学水平吗?”
女人一噎,很快被佣人带走。江怜言看一眼膝盖上的淤青,心中焦躁不耐的情绪达到顶峰。
这一周来,江怜言一直在等江逾抖落出江落月的黑料,让对方身败名裂。可直到《讨厌我》即将开播,热搜上不仅没出现任何与江落月有关的负面新闻,反倒全是夸赞追捧她的言论。
那些文字如同眼中钉,让江怜言闭眼都觉得恶心。她难以忍受,主动联系江逾,对方却以近期工作繁忙、还在叫人调查江落月为理由,让她再等等。
长大至今,江怜言想要的东西,还从未有超过一周没有送到她手上的。
她直觉意识到江逾态度的不对劲,却又想不出原因,又气又急,只能将一切重担压在周若年身上。
如果对方再没办法处理江落月,江怜言就要先一步让江家处理周若年。
——那份由江家设立的合同内,处处充满陷阱。周若年自以为是江家赏识她的才华,才让江怜言与她签约,却不知道她只是江家相中最适合的棋子。
没有身份背景,又自视甚高,这样的人,再好利用不过。
想到这,江怜言冷嗤一声。直到佣人敲门,提醒周若年来拜访,她才再次按起琴键。
被她施压后,周若年自称清楚江落月最大的黑料,但具体是什么、流程又要怎样进行,都需要与江怜言当面商议。
琴音悠扬,江怜言终于沉浸在乐声里,直到半小时后才停下。她洗过手,下楼时,看见了面色踌躇焦灼的周若年。
唇角微勾,还没打招呼,江怜言的目光又被对方身旁不断打量客厅字画的中年女人吸引。
“这位是?”江怜言笑意减淡,抱起手臂。
周若年忙道:“江落月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