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暗暗攥紧拳头,死死盯着不理会她的摄政王。
若是眼神就能杀人的话,她此刻已经将他一口一口生吞活剥了。
拓拔烨经随从耳语,大致是明白了,见状便火上浇油道:“既然王爷不愿意陪九公主玩乐,那不如我来舍命陪美人?”
他说的是北燕话,由随从负责翻译。
九公主厌恶他到了极致,闻言就将火气狠狠朝拓拔烨身上撒,毫不客气地羞辱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北燕皇室区区一个庶出皇子!有什么资格陪本公主玩乐?本公主乃南蜀皇室的嫡出公主,可不是你这种臭虫子能高攀得起的!”
“你!”
那北燕的随从瞬间面色阴沉下来,寒声道,“你竟敢如此羞辱我朝七皇子!”
“本公主有什么不敢?”九公主傲慢无礼地道,“区区一个七皇子,在本公主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她嚣张的态度,惹得满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五皇子假模假样训斥一二,实则心里也觉得皇妹说得不错,区区一个庶出的皇子,还不受燕王宠爱,有什么资格觊觎他漂亮又高贵的妹妹?
气氛瞬间僵沉下来。
到底还是皇帝打起了圆场,朗声笑道:“难得今日大家齐聚于此,何必因为一点小事就生出口舌之争?既然九公主有意同皇叔比一比投壶,皇叔不若就陪她玩一玩,也算是添个趣儿。”
摄政王饮尽了杯中酒,这才仰头望向高坐的皇帝,拱手道:“既然皇上都如此说了,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而后,他就从内侍端上来的托盘中,随意捻起了一支箭羽,并非向寻常人那样,对准了长颈花瓶运力掷去。
而是捻在指间把玩。
箭羽在灵活的指间旋转得飞快,都出现了道道残影。
隐隐还出唰唰唰的破风声。
九公主哪里见过这种玩法,不由睁大了眼睛想要看个清楚。
可任凭她怎么去瞧,始终都捕捉不到箭羽的实物。
直到听见叮的一声,才猛然回转过神,定睛往花瓶里一瞧。
就见一抹尾端漆黑的箭羽,将她方才掷进去的箭狠狠打落,稳稳地扎进了花瓶中。
“好!”
也不知是谁率先抚掌,场上传来了排山倒海般的喝彩声。
小皇帝抚掌,笑问:“九公主,觉得如何?”
“哼!”
被当众打落了箭羽,九公主自然不悦。
但她心系摄政王,见摄政王如此厉害,方方面面都能碾她一头,自然越喜欢。
可表面上却嘴硬道:“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公主愿赌服输!”
然后抓起面前的酒盏,仰头就喝尽了。
还将空杯倒了过来,九公主冲着摄政王道:“敢不敢再比两局?若是你连赢了本公主三回,本公主就服你了!”
摄政王并不情愿陪一个娇纵任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玩这种幼稚无趣儿的游戏。
更不愿意被众人当跳火圈的马儿一样围观。
闻言便借口说衣服脏了,想先下去更衣。
语罢,也不等九公主答应,就起身先离席了。
气得九公主脸色都青了。
待摄政王一走,就将矛头直直对准了安安静静坐在太后身边,对着一碗酸梅粉细嚼慢咽的陆晚音。
“既然王爷不愿意陪本公主玩,那不若就由你代替?”
九公主冷眼睨着她,生怕陆晚音不肯答应,还出言激将起来,“你该不会是不敢玩罢?也是,看你生得柔柔弱弱的,只怕也玩不好,若是输了,怕是连酒水都不敢喝!”
语气里满是嘲弄。
大齐的女子不似南蜀的女子,讲究的是贤良淑德,端庄得体。
因而,不似九公主这般举止豪迈。
陆晚音的酒量极差,如今怀了身子,自然不能饮酒。
可九公主却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