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之人正是阿慎。
她如同看猎物般看着树林里小心戒备的一队人,然后无声抬起枯瘦的手。
然而没等她向同伴打手势,突然感觉周围似乎还有其他动静。
她警惕的一回头,除了几个同伴,什么都没有。
阿慎眉头拧了拧,依然有些不安,正打算战决,在她头顶的树上忽然有人急落下。
那人一身黑衣,黑布罩面,连同手中剑身涂成了黑色,在黑夜中几乎完全隐匿。
黑影身法轻巧敏捷,就那么悄无声息的一击直下,不等阿慎有任何反应,长剑已经直直戳进了她的天灵盖,在黑暗中利落的出“喀嚓”一声脆响。
阿慎一声都没来得及出,只是眼珠瞬间变得血红,一双瞳仁慢慢在血色中缩小。在她随后的视线里,看到自己的其他同伴也同样被从天而降的黑衣人刺死,几乎都是毫无防备的,一击毙命。
其中一个反应敏捷的躲掉了第一击,却又立刻被好几个团团围住,那进攻颇有章法,很快,就被毫不留情的斩掉了头颅。
阿慎闭上眼,整个人僵直的跪了下去,彻底断了气。
她上半身还直挺挺的立着,头顶留着一截剑柄,消瘦的躯体转眼便成了一把严丝合缝的剑鞘。
其余几个蚀月族也接二连三的倒地,很快没了动静。
为的黑衣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年轻明净的女子的脸。
林子那边的方循礼也带着人跑过来,“司使,这招螳螂捕蝉用的妙啊,一切都如你所料。还有那个围攻的阵型,没想到这么有用……”
这阵型是从方执仁那儿偷学的,当然,不可能告诉方循礼。她只能故作深沉的点点头,扫视了一圈地上的尸体,吩咐人立刻清点。
然后,她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阿慎的尸体,走过去想把自己的剑拔出来。可是这一伸手,那剑似乎刺得太狠,卡在了骨头里,她竟没能拔动。
司使大人有点不服气,正打算再拔,旁边有人叫她,“司使,这边少了个人!”
左如今立刻松开剑柄,“怎么回事?”
那差使掀开其中一具尸体身上的黑斗篷,那下面被剑刺中的竟是个贴着符纸的草扎的人。
“其他尸体呢?”
“其他七具都是血肉之躯,只有这一具有问题……”
旁边另一个差使猜测道:“这个人是不是会什么金蝉脱壳的法术?方才察觉到危险,就立刻脱身逃了?”
树上有人说话,“不可能!”
随着话音,余小五翻身从树上跃下来,“我一直在上面盯着,没人逃走,连往外吹的风都没有。”
左如今:“傀儡术。”
余小五:“啥?”
“这八个人来的时候,其中有一个就是被傀儡术操控的草人,只不过他们都戴着斗篷,我们在树上,看不到他们的真实面容而已。”
余小五:“可是……咱们在上面看不到,他们的同伴应该能看到啊,他们为啥带了个草人出来?难道他们已经猜到我们黄雀在后了,想要用草人引我们暴露?”
左如今回头看看那为的消瘦苍白的年轻人,喃喃道:“真要引我们出来,全都草人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