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难民营里住着数千从欧洲辗转逃亡而来的犹太难民。
因为国际组织的干涉以及蒋政府的支持,难民营得以建立起来,后期也吸引了不少媒体记者和摄影师前来报道。
在战争初期,极为重视国际形象的日军,企图继续在国际社会保持“和平之师”的虚假形象,因此,他们对难民营虽然耿耿于怀,但并未下手治理。
南京事变之后,当地的欧洲传教士依靠国际卫生组织的支援,逃出了地狱。
上海的“犹太难民营”是唯一一个靠近南京,且受到国际组织推荐的难民收容地,因此,他们暂时进入此地休整,等待签证手续完备后离境。
日军如临大敌,在此地增设数道岗哨、拉铁丝网围闭,任何人欲进出都要接受严苛盘查。
为了避免这些人聚集,特高课临时封锁了难民营的标志性建筑,圣约翰大教堂。
将这些临时避难的人都赶到了教堂外的广场上。他们不得不在此搭设帐篷,风餐露宿。
圣约翰大教堂曾经是英国圣公会或某基督教派建筑,后来辗转被犹太人临时借用充当礼拜与避难所。
其穹顶与哥特式尖顶在上海夜空下十分显眼,但因战火破坏而显得破旧不堪。
当下,教堂前方被数排铁丝网层层包围,两个岗亭、十数名宪兵持枪巡逻,外加警犬搜嗅。
任何想潜入的人类几乎无处遁形。再加上进出通道只留一个铁门,无证者不可通行。
英国传教士史密斯曾多次试图进入,取走那些凝结了教友们心血和生命的“南京真实影像资料”,不但没有成功,还屡次遭遇生命危险。
“这里,没有人类能潜入。”他对苏漫漫和魏若来叹息道,“教堂是他们重点防范之地。
我猜可能国际组织里有人走漏了风声,但又不确定资料的准确位置,所以才会这样兴师动众地大范围封锁。
除非变成飞鸟或地底爬虫,否则休想越过层层封锁。否则,就不要想了,命都可能丢掉。”
苏漫漫:呵呵,飞猫也是可以的!
在离铁丝网不远的废墟小巷里,一抹纤瘦身影静立雨中。苏漫漫紧握拳头,看向那“难民营入口”那星星点点的灯光。
几小时前,她从魏若来口中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
史密斯的底片和笔记不仅记录了日军在南京的残暴屠杀,还有早川英子生化实验的关键证据:
拍到她在某俘虏营做可怕实验的片段。若这资料公之于世,日军当局将再难抵赖。
她看着自己微颤的双手,脑中闪过前几次化猫的经历:多次化猫带来的痛苦与精力消耗也让她心有余悸。
她并非专业阴阳术传人,而是被动觉醒这神秘血脉,稍有不慎就可能失控。
多亏便宜老爹传下绝密心法,才能让她勉强控制形体转化,但是距离熟练切换还相差甚远。
苏漫漫轻吸一口气,在暗巷中脱下外层衣物,将其藏进破箱中以免显眼。
低阶形体转换就是这一点很伤人,衣服居然不能跟着走?!
听松岛重一说,他家那位曾祖幻形白猫,可是当众无缝变换,连人带衣服都是仙气飘飘;
哪像自己,一察觉要变身,先得火急火燎到处找衣服,丢人耶!
苏漫漫集中精力,在心中默念“幻形黑猫”,意念随心而动。
刹那间,血液沸腾,骨骼麻酥裂,漆黑毛从肌肤下翻涌而出,指甲利化,身体缩小半数……
十数秒后,地上只剩下一只全身漆黑、目色幽绿的小猫。
它周身散着诡异的暗灵气息,在绿眸闪烁着一丝狂暴,与上个版本的软萌灰猫大相径庭。
它抖抖身子,适应新的身段,然后轻巧跃上残垣砖块,迅捷而无声地消失在雨雾中。
不多时,黑猫伏在铁丝网外,观察到约三名宪兵执灯在门口,还有两条德国黑背在篱笆内徘徊。
若从地面强闯,极可能被犬嗅到气味并吠叫引来火力。
她屏息片刻,施展黑猫尊者的“威慑气场”。
那两条警犬先突然嗅到一股异样腥味,随即尾巴夹起,出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