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视线炙热悠长,姜宛握紧手,雪白的帕子被血侵染成刺目的红。
匆匆回到住处,紧绷的身子才松软下来,她无力跌坐在椅上,双眼空洞望着烛火。
手指松开,染血的帕子飘落。
伤口狰狞的露在空气中,血,顺着掌心一滴,一滴落在青石地砖上,溅起朵朵红梅。
这一世怎么和前世不同了,记得前世谢九郎与自己在宴席上并未有交集。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难道……
姜宛瞳孔紧缩,懊恼捶打自己脑袋,“该死,我怎么偏偏弹了那首曲子。”
《凤鸣》是绝世珍曲,曲谱只有谢氏族地的藏书阁才有。
当年她为了讨好谢九郎,花了重金才从看守藏书阁的守卫那里得到《凤鸣》的手抄本。
这曲子手法极难,她也是练了五年才有小成。
旁人不知这曲子的精妙之处,谢九郎却知晓。
因为,《凤鸣》是谢九郎生母的成名作,迄今无人能奏。
习惯果真是最可怕的,纵然时隔生死,再见他,她依然下意识的弹奏出他最爱的曲子。
真是可笑。
姜宛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笑的惨然,“凭什么,凭什么我重活一次还要受你影响,谢千砚,这次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绝对不会!
稚儿匆匆跑来,气喘吁吁还未站稳,目光落在她还在滴血的手上,心疼惊呼,“小姐,你的手流血了。药呢,奴婢这就找药为您止血。”
熟练拉开床边木匣,取出一只白玉瓷瓶,“还好上次取的金创药还未用完。”
姜宛愣愣看着,上药,包扎,动作熟练的像做了无数次。
“小姐别怕,待会儿奴婢去求主母赏些玉肌膏,保证不会留疤。”稚儿擦了擦眼泪,笑着安慰她。
求药?姜宛心头酸涩,她口中说的求药,便是跪在主母院外的鹅卵石上一整夜吗?
姜宛拉住她的手,神情极为认真,“稚儿,玉肌膏消除不了割裂留下的疤痕,你去云城,找一个名叫无忧的大夫,他手上有味药可祛疤美肤。”
稚儿心思单纯,从不会怀疑她,闻言便拍着胸口保证道:“小姐放心,明日奴婢就去云城求药。”
“不,你现在就去,这些银票你带着,让随风陪你一起,就说是我的命令,寻不到药不准回来。”
随风是府中车夫,会些拳脚功夫,为人老实可靠,有他跟着,稚儿定会无恙。
姜宛急匆匆起身,拉开妆匣将里面的银票全部取出,一股脑塞入稚儿怀中,“快走,拿着我的玉佩,门卫不敢拦你。”
谢九郎今日太反常,她心中总觉得不安,这几日稚儿绝不能留在姜家。
“啊,现在啊,可是城门已经关了,奴就是想去也出不去啊。”稚儿哭笑不得,小姐也太心急了。
姜宛推她出去,“出不去就在城门边的客栈住一晚,天一亮立刻出城。”
关门落锁,动作利落不容拒绝。
小说《爱你太苦,这辈子打死我都不嫁了》第8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