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又怕问出来的问题太白痴惹人烦,就没说话。
然後他看到应逐复制了几个图标放到那只猫旁边,小猫就走过去开始吃。他忍不住好奇,还是问了:“它在干森麽?”
应逐:“吃饭。”
岑谐又哦了一声,因为无知,所以他并没意识到应逐喂养病毒的行为有多奇怪。
这段对话实在莫名其妙。
岑谐看了一会儿,就去旁边了。
接下来几天,两人都没怎麽交流。
岑谐其实也是个很优秀的室友,作息正常,不吵闹。知道应逐有洁癖後,就尽量不碰应逐的东西,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把自己洗得香香的。
不仅如此,他还包揽了宿舍的卫生。
那只傲慢的小猫经常从他们的窗台前经过,岑谐有时候就拿面包边泡了水喂它。
这天黄昏,应逐从外面回来,看到岑谐趴在窗台上。
他轻轻推搡着想要进屋的小猫:“你不棱进来,你掉毛,这屋里住的另一个家夥有洁癖。”
岑谐觉得应逐就是因为有洁癖,又想养猫,所以才弄了电子小猫当宠物。
听到应逐进屋的声音,岑谐转头冲他笑了笑,指着小橘猫说:“它看起来好像一个被嗦过的芒果核啊。”
所以说人打比方的时候真的会被经验限制,应逐就不知道被嗦到一点果肉都没有到炸毛的芒果核长什麽样。
应小少爷吃水果都是家里的佣人切成大小适中的块儿,装在白瓷碗中,配上小叉子奉上的。
应逐没听懂,也不知道哪里就像了,于是就没说话,不过他能感受到这个新室友在努力想和自己搞好关系。
但是应逐不是一个容易搞好关系的人,他的脾气像大海一样变幻莫测,尽管没有暴躁的狂澜,却不缺少刁钻的暗礁。
很快,岑谐就触礁了。
这天应逐从外面回来,发现忘记带钥匙了,岑谐也不在屋里,没人帮他开门。
他拿出手机给宿管打电话要岑谐的号码,找他拿钥匙。
然而宿管说:“没有叫森谐的学生。”
嗯?应逐又报房号给宿管。
宿管:“哦,岑谐啊。”
应逐这才想起来,那家夥是个大舌头,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清楚。
宿管:“他没有留电话。”
一个多小时後,岑谐终于拎着一袋面包边回来了,他看到坐在门口的应逐愣了下,问:“你枕麽不进去?”
一月底的天气很冷,应逐冻得直哆嗦,心情极差:“我怎麽不进去?我忘记带钥匙了!为什麽不留电话给宿管?就没有想过别人找不到你怎麽办吗?”
这是应逐有史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也难得这麽外放地显露脾气。
岑谐被惊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他,然後才说:“我没有手机。”
这下轮到应逐吃惊了,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没有手机?想想好像确实没有见过岑谐玩手机。
进到屋里,应逐直接冲进浴室洗热水澡。洗澡的时候,他看着洗手台上岑谐的洗漱用品,用到掉色的毛巾,只剩薄薄一片的香皂,简陋的塑料漱口杯。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室友真的很穷。
然後他又想起每次岑谐洗完头都不吹干,都是干着别的事等头发自然晾干,因为没有吹风机。
不冷吗?哦,宿舍冬天有暖气。但是那样对身体也还是不太好吧。
应逐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洗完了这个澡。
应逐洗完澡,换岑谐去洗。他从浴室出来之後,被应逐叫住。
岑谐:“枕麽了?”
应逐拿出一个手机,递给他:“这个给你用。”
岑谐没接,看着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