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泽听得无奈干笑。
吴廷不服气地咬了?咬嘴唇,又无法说什麽?,只能恨恨地“嘁”了?一声。
“好了?,走吧。”祁邕说,“馀道长还等着呢。”
陆青泽有些不太理解这?句话,但还是上了?车去?。祁邕今天又开了?两辆车,他让一群保镖押着祁烽上了?另一辆车,押犯人似的上了?路。
等车子开动,陆青泽便问道:“馀道长等着什麽??”
“等祁烽和我们。”祁邕说,“要?让他下黄泉,我们都?得在场。只有这?样,让他往生的法阵才能开,据说是因为?我们都?是和因果有关?的人,所?以都?得参加这?场法事。只有我们都?到场了?,连接两千年的因果才能落幕。”
“大概就是烧烧纸或者滴点指尖血什麽?的吧,不会是很难的事。”
“这?样啊。”
陆青泽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放晴。他皱了皱眉头?,还是面露担忧。
“怎麽?了?,昭儿。”温皇後?问他,“有什麽?不开心的?”
“……我在想,”陆青泽望向她,“因果落幕的话,我们也会彼此忘记麽??”
话一出,空气凝固。
一阵怔愣後?,祁邕没说什麽?,拿出手机给馀道长打了电话,问了?这?件事。
片刻,他松了?口气,挂了?电话。
“不会。”他说,“道长说了?,不会的。往後?你会记得我跟你母後?,我们也会记得你。”
陆青泽脸上这?才放晴,露出一片喜色。
祁邕也面带笑意?地望着他。
“我们还是一家?人。”他说,“这?次一定长命百岁,祁昭。”
这?话一出,陆青泽忽的就想起惨死的前世,和用尽全力把他推出火海去?的皇帝。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麽?好,笑了?声後?张了?张嘴,还是什麽?都?说不出来,便只擡起袖子抹了?抹眼泪。
他又哭又笑地抹着泪,看起来有些滑稽。
车子一路颠簸,把他们送到了?机场。祁邕说赵远温的墓陵离得很远,得坐私人飞机去?。
祁邕今生财大气粗,私人飞机也是高级得很。又经历了?天上两个小时的颠簸,下飞机後?再坐专车一个小时,一群人到了?地方。
到地方後?,已是午後?。
赵远温的墓陵在A市一处郊外,由于他当年地位不算很高,墓陵也没被做成什麽?博物馆,只是一处墓陵罢了?。地方已经被包场,祁邕公司的人拉起线来,把整个墓陵围得密不透风。
跨过包场拉起的线,几个人进了?墓陵。通往地下墓陵的门?口处,摆了?一张桌子,桌子前有个炉鼎,鼎里烧着黄纸,巨大的火焰将纸吞成片片黑尘,黑灰随风四散着。
桌子背後?,墓陵的入口里传出尖啸的风声,仿佛有谁还被囚于其中。
一个道士手拿着一根长笔,蘸着另一只手上不知是什麽?做成的红墨,在地上画着巨大的法阵。
一擡头?,见到他们这?一行人来了?,道士就将他们请了?进来。
道士没有说什麽?,只让他们都?站到一边去?,叫他们稍等。
黑衣保镖们也押着吴廷走了?过来。
吴廷看了?他们一眼,一双眼睛里全是幽怨和恨意?,不情不愿地走到了?他们身边。
陆青泽站在最边上。见到吴廷走过来,要?站到他边上,温皇後?立刻拽住他,把他往祁邕身边一塞,自己?站到了?边上。
她瞪了?眼吴廷。
吴廷朝她一笑,正要?开口说什麽?时,祁邕也走了?过来。
他把温皇後?也往旁边推了?推,自己?站到了?吴廷边上。
祁邕两手插兜,眼眸往下一撇。
就这?麽?一眼,吴廷两肩一抖,立马不敢说话了?,脖子缩得像个鹌鹑。
祁邕冷笑一声:“假皇帝。”
吴廷立马臊了?个大红脸,却?也不敢再辩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