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临奚满是贪婪的窥了一眼那雪玉一截似的脖颈,喉结难耐地鼓动着。
他又是心疼又是饥渴,心疼于美人公子身为太子却形单影只,饥渴得恨不得自己趁这个机会独自将对方拥入怀中肆意轻薄。
那般熟悉炙热的,像是要把人衣服扒了的视线,楚郁眼睫颤了颤,眉头在短暂的蹙起後,又慢慢松开。
是了,六品官员,可以自愿上朝了。
钟鸣声起,开朝。
太子与六皇子领着百官进入金銮殿里,嵇临奚走在最末尾,他还在为能入朝会看见心心念念的人欣喜,心中窃喜不已。
如今自己在朝堂中已经往上爬了一步,拥有进入朝会的资格,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大好时机接近太子殿下,挤走旁人成为太子最亲近也最信任的宠臣,就是此事要思虑着如何躲开王相。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会越来越好时,耳边传来天子之声。
“太子,昨夜你已领旨准备赴往边关,现在一切准备得如何?”
赴往边关?
嵇临奚以为自己听错了,膛目结舌擡头望去。
“回父皇的话,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就能离京。”
“好,你身为太子,去边关与娄将军一同坐镇,一定能震慑西辽宵小,朕与朝臣们会等你平安安安,携功归来。”
朝臣们在短暂的讶异後,脸上纷纷露出喜色,忙跪在地上称赞太子贤德,嵇临奚跟着一起跪在地上,灵巧的嘴巴却张不开半点。
他是六品官员,六品官员在别处也算半个了不得的官职,但在京城不过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水花,他可以顺着皇帝与王相的心意去弹劾官员,去查案子,却不能改变头上人物的想法。
就如此刻,他多想自己能站出来,一番巧言慧语令太子留下,但他能做的,也只有跪在地上,和着这些朝臣说一句,太子贤德。
浑浑噩噩离开朝堂的嵇临奚,哪里还有之前太子知己的风光欣喜。
美人公子去了边关,那他何时要回来。
去边关去一两个月,回京城回一两个月,再在边关待几个月,一年不就过去了吗?
一年过去了,太子还记得他嵇临奚吗?
不行。
清醒过来的嵇临奚,咬住了牙齿。
他左右偷看了下,如果没记错的话,燕淮在早朝结束後会往宫里去,等到傍晚时分才会离宫。
这是自己能在太子离开前见太子的唯一机会。
若过了今日,他和美人公子就是少则一年多则两三年不得相见,这段时间没有羁绊,等以後太子回来,他嵇临奚还算个什麽东西?怕早就被抛之脑後了,况且……他再也不想忍受只能自己靠着臆想做梦来打发思念之苦的日子了。
好不容易靠着几万两银子得来的亲近,就这样消散云散,他如何能甘心?
趁着旁人不注意他一个六品小官,嵇临奚来到御花园里去往东宫的必经之路上,假装欣赏这御花园凋谢之景,故作感慨的做了一两首诗,御花园太大了,等巡逻的队伍和宫人离开,他寻了处假山,藏身于中,抓起一颗石子。
等了片刻,视野里,燕淮的身影出现了,看起来神色匆匆。
咚的一声,石子落到脚边。
燕淮停下脚步,循声望去,“谁?”
又是一颗石子落了出来。
他来到假山前,侧身而去,原本好不到哪里去的神色更差,“是你。”
他认出了嵇临奚。
嵇临奚露出讨好的笑,“燕世子,小官还想再见太子一面。”
燕淮不觉得此刻这人见太子有什麽用,正要拒绝。
“燕世子,你应该也知道,小官乃王相器重之人,太子离京,能给太子报告王相行踪谋划的,也只有小官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