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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生父之死(第1页)

第十五章生父之死

“父亲,您怎麽了?”井攸紧紧地抱着父亲的身子,哭问道。

老井邯双目虚空,看着井飒又似不在看着他,嘴里喃喃了几声,突然大喊了一声:“牧儿!我的牧儿!都是爹没用,没能护好你呀!”

井老太与井攸井飒已是满目泪水,大家都明白了,老井邯这是在叫自己早夭的长子呢!老井邯一阵猛烈的咳嗽,脱力般地向後倒去,喉咙里爆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嘶喊:“牧儿!你……放心,害死你的人已经得了报应了,他死在边疆了!哈!他以为太子能护着他哩,他还能回到长安来?没门!他怎麽给你下的毒,爹就怎样还回去!还叫他尸首都不得回来……爹给你报仇了……牧儿!”

这声音,与素来不茍严笑的老将判若两人,也让井飒背上感受到森森凉意。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生父的死,背後还有这许多关节在里头。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老井邯的气息渐弱,渐渐喘不上气来,仍然顶着最後一口气盯着儿孙说道:“你们今後要当心!咱们做武将的……朝堂之上,可比战场上更加凶险万分……攸儿啊!离开皇宫吧,伴君如伴虎啊!”

井飒不明所以,井攸则是哽咽着点了点头。老井邯似是放了点心,一阵尖锐的喘气之後,苍老得有些收缩的身子颤抖了几下,然後闭上双目,再无声息了。

井老太拿羽毛探了探鼻息,没有一丝动静,她一怔,羽毛无声飘落到了地上。井攸叔侄放声大哭,外头服侍的家仆婆子们听见里头的哭声,也都跟着一起哭号起来。

井飒伏在祖母的膝上,低低地哭泣着。爷爷是他这世上最为坚实的依靠,可是在这一刻,他明白了,这靠山没了,从今往後,他只能靠自己了。

震远伯府挂起了白灯笼,扎上了重孝的白幡。丧事一切从简,擦洗尸身,全府上下换上了孝衣,设好了灵堂,可是前来吊唁的人几乎没有。就连二婶三婶的娘家,也只是象征性地派了庶出旁枝的一两个子弟上门应卯,陇西老家也不见有人来,自始至终只有井府的自家人守在灵堂。

这是可以想见的。且不说长安城里人人自危,就看井府如今岌岌可危的局面,谁敢上门来自找晦气?本来以这种公侯人家的丧仪,至少要大办七日,绕城一圈才下葬了。如今不过第三日,便擡棺出城下葬于井氏祖坟内,好歹下了土。

就在丧礼完成後的第二日,正式的上谕下来了:震远伯井邯附逆,念其多年征战之苦,且已亡故,免去曝尸之辱与子孙流配之苦。褫夺震远伯爵位,令井氏家人一月内迁出宅邸。次子井攸,念其长年伴驾谨慎,天子不忍,令其降职为云中守备,立即赴任。三子井敢现为淮北军尉官,去留职爵由南宫将军自决。

上谕一下,二房马上收拾行装便要去云中赴任,井老太如今孤苦一人,自是要跟着去的。二夫人便是再嫌弃也不得不带着婆母,在那个时代,弃母不养这个不孝的罪名便是皇帝也是戴不起的。可井飒该怎麽办呢?二婶没有一句言语,祖母也讳莫如深,井飒只有自己来问了。

“飒儿呀,眼下家中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井老太满是歉意地抓着孙儿的手,“世态炎凉啊,别说素日交好的人家了,便是家中的仆人,也开始盗窃主家财物自己卷钱跑路了。祖母老了,还有几天活头?思来想去,也只有把你送去柳家这一个法子了。”

“祖母,飒儿不去柳家。飒儿什麽都不要,也吃不了多少,我这就去求二婶,让她同意带我一起去云中。”

井飒欲起身,井老太却死死攥住他的手不让他去:“飒儿啊,你听祖母说。你道为什麽上谕对你二叔网开一面?只是降职远迁,而不是一撸到底?”

这一问仿佛一道闪电划开沉沉雾霾,井飒有些恍悟了:“莫非,是我娘的干系?”

井老太微叹一声,算是首肯:“你娘说了,会在柳相面前说好话,不对井家一撸到底。可条件是,必须把你送到她身边,由她照管。我答应了!”

这是用我来交换二叔三叔的前程麽?井飒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过,似乎自己成了亲人用来讨价还价的筹码,而自己却束手无策。可是……他也明白祖母与叔婶的艰难,可就是……心里不是滋味。

“飒儿,我想过了,这时候把你送回到你娘那里,是最好的选择。你二叔性子弱,家中都是你二婶当家,你二婶的为人你也知道。眼皮子浅,等我一闭眼,家産一定会被她挪去,你一分都得不到。何况目下,宅邸封田都被收回去了,我手头只剩些当年的些许陪嫁。将来你要想出息,无论走科举还是从军,谁为你铺排张罗?你娘虽改嫁了,但毕竟是亲娘,不会害你的。”

“祖母……”井飒有些哽咽了。

“何况你去了柳家,日子也不会太难过。”井老太抚着孙子的背,轻言细语道,“你的那份家産我已交予你娘收着,她已在城外给你置了一处普通庄院,若是柳家子弟给你气受,你大可以搬出来去那里读书习武。李媪我留下来给你,她虽然年纪大些,但忠心耿耿,可堪托付。”

井飒有些歉疚:“祖母偌大年纪还要为孙儿操劳,着实愧疚。”

井老太露出这些日子以来罕有的笑意:“飒儿,去之後尽量乖觉一些,别给你娘添乱。柳氏乃大族,柳相官高爵显,你娘里里外外操持,上有婆母压着,中有一衆妯娌小姑子,下头还有几个前娘留下的继子女,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要听话,莫要惹事才是!”

“孙儿知道,大不了搬出来住也就惹不着他们了。”井飒有些赌气的意思了。

“这就好,这就好。”井老太念叨着,“你祖父失了爵,将来你若文举不成想走武路子,便只能投军从小兵做起了,何其难也?在你娘那里,则可以柳氏外家子弟的身份直接入选天子近卫,岂不便当?”

金吾卫乃天子近卫,全部由皇族或勋贵子弟入选编训而成,待遇优厚,进阶快,比之要苦哈哈挣军功的边军,淮北军要强得多。井氏失爵,井飒自然没有资格入选;但柳氏作为出了两代皇後的贵戚,不仅可入选,为照顾其姻亲,还有些许名额给柳氏的外家子弟,井老太所讲的正是此因。

然而井飒却顾不上探究自己的前程,眼看明日这个家就要各自散去,那个一直萦绕于心头的谜团再不问就没有机会解开了。

“祖母,”井飒大着胆子问道,“我父亲他……究竟是怎麽死的?”

井老太一愣,旋即满面风霜的脸上满是止不住的愤懑之色:“飒儿啊,怨不得你祖父一生耿介于怀。你父亲之死,可算是我井氏所受最大的羞辱啊!”

“到底怎麽回事?祖母你一定要告诉我。”井飒攥紧了拳头。

井老太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孩子啊,你父亲乃是我们夫妇的嫡长子,从小被寄予厚望,你祖父将他取名为牧,正是希望他象当年的名将李牧那样勇武无敌,智计无双啊!牧儿长大後,的确是人中龙凤,又娶了你母亲这样的大族之女,自己又是金吾卫中郎官,正是前途无量之时!”

她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着什麽,然而看着孙子渴求的目光,还是继续往下说:“当今圣上为太子时,有个男宠,叫慕容诀,很得宠爱,终日伴在太子身边,搞得太子妃柳氏等一衆东宫嫔妃都失宠。太子尚武,那慕容诀就终日在演武场陪着太子角抵摔跤,习练弓马。有一回,他俩角抵,太子被慕容诀一个过肩摔,还压在了身下。你父乃是专司护卫太子的中郎,如何能视而不见?马上将那慕容诀揪住,踹打了一番,若非太子制止,定将他打残。”

“不过是一个男宠而已,岂得如此猖狂?今上这样……”井飒嗫嚅道,“也太过了些。”

“休得胡言。”井老太呵斥道,“自古以来,为君者有男宠者有甚稀奇?莫说君王,便是大富之家,养个把戏子男旦的比比皆是。如何能以此责难今上?”

“是,祖母训斥的是。”井飒老实承认错误,也将话题引回原处,“那後来呢?是不是那慕容诀报复爹爹了?”

谈及爱子之死,井老太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那日後,慕容诀就恨上了牧儿,可他为人阴狠,心机深沉,表面上完全不露声色。还主动向你爹认错,在太子面前荐举你爹为中郎将。就在任命宣布前一天,他邀你父喝酒提前庆祝……你爹不好推托,便欣然去了……结果便人事不知地被擡回来,半夜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吐血,次日正午没到便气绝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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