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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第一次感动(第1页)

第三十章第一次感动

“凉茶正好,颇合我等骑士之风。”南宫罃浑不在意,举碗与井飒,谢仲平一照,一仰脖子汨汨痛饮而尽。

“好,快人快语,痛快!我等干此一碗。”井飒十分开心,三人果真连着对饮了三大碗凉茶。

井飒放下陶碗,揩了揩嘴角,虚手一请:“诸位,开吃吧!”说着一双长筷便插入盆中夹起羊肉大嚼起来。一边嚼,一边瞥了一眼躺在廊下的狐鹿姑。

狐鹿姑是清早起来吃了几碗粟米粥便被拉来拍卖场,折腾了这大半日水米未进,眼见这三人坐在堂上大吃大喝,如何不饿?他一面暗恨这几个人卖弄,一面也确实饿得前胸贴後背,可却偏偏不肯认栽,只得死撑着。

离得最近的谢仲平看出了他的狼狈样,举起一块面饼放在鼻端嗅了嗅:“这麽香的面饼,可惜有的人偏偏不识擡举。可惜了!”

正说着,只见一团黑影攸地跃到自己身旁,一把抢下面饼疾滚一旁大嚼起来。狐鹿姑那个吃相,狼吞虎咽正如其名。谢仲平不由恼了:“你小子属狼的吗?从别人嘴边抢食吃,还什麽王子呢?这吃相还不如长安的屠夫体面,真是!”

“玩归玩,笑归笑,还是慢些嚼才是,万一嗝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井飒回身喊了声:“莫大姑姑,斟碗凉茶来!莫大姑姑?”

井飒连喊了两声却不见那中年女子应声,狐鹿姑突然直起了身子,耳朵警惕地竖了起来:“嘘——有人来了,在敲门,仿佛来者不善!”

“切!”谢仲平不以为然:“你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草原上的狼呢?什麽动静都能听见?”

话音刚落,庄院外忽然响起一片人声,仿佛是适才南宫罃留在院墙外的几名侍从与人争辩的声音,真的有人来了!井飒有些惊异,一面是惊异于狐鹿姑超出常人的直觉听力;一面也在纳罕,这麽晚还有人来,怕不是好事。

正在这时,莫大姑面色慌张地碎步入厅,匆匆向井飒一礼道:“公子,外头有几个人在敲门,说……说是公子已将这庄院抵给了他们,如今是来收房子的。”

“啊?!”衆人异口同声,齐齐望向井飒,“是真的吗?你把房子抵卖了?”

无论是南宫罃还是谢仲平都知道井飒的家境,但总以为这五十万钱是他母亲崔氏所给,要麽就是井氏的遗财,却万没想到他竟然抵卖了唯一值钱的産业。这房子可是他的立根之基,没了它,井飒就成了一片落叶,不知该飘往何方?难道他为了赎买狐鹿姑这个小子,竟付出了这般沉重的代价麽?

二人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狐鹿姑。此时的狐鹿姑,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心里也不知是什麽滋味。有几分愧疚,也有几分疑惑,是真的麽?眼前这个井飒,和他狐鹿姑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三面之缘,竟会为了凑出五十三万钱而抵卖屋子?他应该很有钱的吧?这庄院不过是他一处産业而已。看样子他真的对自己没有恶意,又或者说是因为害死自己的狼娘而心怀有愧,想有所弥补?

在衆人目光交织之中,井飒沉稳地一挥手:“莫大姑姑,让他们进来吧!”

“是!”

“子良兄,这是怎麽回事?你当真是抵卖了这座庄院,才凑足的五十万钱?”莫大姑一走,南宫罃便急不可耐地倾身问道。

井飒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伯母贵为相国夫人,难道也不肯替你凑出这笔钱麽?”谢仲平忍不住问道。

“仲平兄也说了,她是相国夫人,然後才是我的母亲,自然事事处处要顾忌柳家人的反应,更不会和柳述德作对,如何肯凑这笔钱?”提及母亲,井飒不由一阵苦笑。

说话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中传来,几人一擡头,五六个汉子已经站到了厅中。一个身穿黄色长衣,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当首敷衍地冲着井飒一拱手道:“井公子,咱们是奉了我家老爷的命,前来收房的。请公子连夜搬出去吧,这屋子自此後不姓井,而姓袁了。”

此人态度倨傲,颇有些居高临下之势,谢仲平是个直脾气,哪里看得下去?一拍桌子嚷道:“你说搬出去就搬出去了?凭什麽?”

“哼!就凭这个?”那中年管家鼻子里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羊皮纸,展开来道,“诸位小爷都看清楚了,这是前几日井公子亲自与我家老爷订的抵卖契约。售卖这座庄院,以换得三十五万钱兑票。钱庄送来消息,公子于今日已兑换了三十五万钱,那麽就该钱货两清,转手庄院。自古以来,你卖我买,童叟无欺,公子自愿签下契约,又岂有反悔之理?”

井飒站起身来,走到堂下,低声请求道:“此约是我所签,我认,断无反悔。可是搬家也没有这样急的,怎麽也得容我几日收拾物品腾房才是。”

“就是就是。”南宫罃也来帮腔,“从来买卖房屋庄院,都得宽缓几日,让前主家从容收拾行装再行腾房。如何井公子今日兑换了三十万钱,你们老爷便要夤夜收房,都是长安人氏,何苦这般相逼紧迫?”

那中年管家看南宫罃头戴玉冠,衣着不凡,断定不是一般人氏,态度也没方才那般倨傲了。略欠了欠身含笑道:“这位公子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有个情况在这里。我家老夫人病体支离,大夫说要到城外山水绝佳之地将养,如此我们老爷这才高价买下井公子这座庄院。如今老夫人天天在家念叨,老爷也是纯孝,不得不如此啊。还请井公子及各位公子体谅我家老爷这一片孝心哪!”

南宫罃还要再说什麽,却被井飒拉住了:“不必再争,按契约行事吧!再说当初立契时也并未约定腾房时间,如今人家要履约也是常理,再争无益。”说完向那管家一拱手道,“还请家老行个方便,先出去等候。容我一个时辰收拾如何?”

那管家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心知井飒的朋友似乎身份不凡,不好相逼太过,赶紧就坡下驴道:“公子慢慢收拾,只要在天亮前能腾房便是了。小人在外等候就是!”

几个人刚刚退出厅外,莫大姑与那名中年男仆满脸惴惴地走到井飒面前。他们本是柳氏的家仆,由崔氏指派到此地专门服侍井飒的起居。好在本来在柳家也不受庞,井飒为人随和,从不为难下人,他们在这庄院里过得也自在。如今庄院要被卖了,他们要到哪里去呢?会不会随庄院一起卖给新主人呢?想来忍不住焦灼。

“你们放心。”井飒明白他们的心事,直接说道,“你们都是柳家的契奴,我无权买卖。而今我必会居无定所,你们收拾好行装,天亮就回柳家去吧,由我母亲重新安置你们的活计。主仆一场,我却身无一物可赏赠,愧对你们。”

“公子……”莫大姑有些哽咽了,“这几年您待我们颇厚,我夫妇二人在此处过得比在相府自在多了。可就是缘份太浅,还望公子今後保重。”

“你们也保重。”井飒一时也有些鼻酸,掩饰地抹了抹眼角。

秋风乍起的清晨,溪谷的晨雾尚未消散,几骑快马簇拥着一辆轺车向着长安北门的方向疾奔而去。井飒的物品并不多,不过收拾了两个包袱而已,也不占地方,便让莫大姑夫妇坐在轺车上看着,一齐奔长安而去。狐鹿姑也骑马,本来南宫罃是不放心的,可井飒坚执如此,再看这小子眼里似乎没有了前一日那要死要活的劲,也就随他去了。

将近城门,莫大姑两口子非要下车不可,井飒苦劝不听,也只得听任他们去了。眼看这两人蹒跚着走向正在缓缓放下吊桥的安门,井飒嘟囔着:“如何非要下车不可?”

“这你就不懂了吧?”南宫罃冲着他眨了眨眼,“他们是要回柳家讨生活的,如果坐着我们南宫家的马车进城被人看见,传到柳家会怎麽样?”

井飒不由恍悟,可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为何要如此现实?做人要如此这般前怕狼後怕虎的,还有什麽滋味?”

井飒的话音刚落,便觉得有一道赞赏的目光从侧後方向自己投来,他略一偏转头,正与狐鹿姑的目光对上。双目交接间,狐鹿姑先撇过了头,假作不经意地望向远方的山脉。井飒有些好笑,一个十四五岁的草原少年,如何这般矫情?跟个大姑娘似的。

“讲真的,井兄,你进了长安住哪里?是去投奔你母亲吗?”谢仲平不无担心地问道,“若你无处可去,不如去我家吧,咱俩共一室挤一挤。等你通过了金吾卫的选拔,有了俸禄,便可以自己赁房了。”

井飒坚执地推辞了谢仲平的提议。谢家的情况他清楚,根本没有多馀的屋子,为着金吾卫的选拔,才给谢仲平挤出了一间自己的屋子,自己怎麽能去添麻烦?可谢仲平的这一问也让他陷入了迷茫,自己在长安住在何处?真的要投奔相府,做个真正的拖油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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