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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阴山月(第1页)

第三十六章阴山月

井飒看着那汉子射箭的样子,心里不住地惋惜着:“射术是没得说,可惜这弓的质量太差,只怕射不完十二支箭就会被他拉断。备选金吾卫的多是豪贵之家的子弟,偶有谢仲平这样的皇族支脉略显寒酸,可也不至于连张好弓都买不起吧!”

果不其然,第九箭尚未射出,只听“嘎蹦”一声响,那汉子的竹弓已断成两截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冲着南宫罃道:“公子,你还有六箭没射呢,只要再中三箭便能胜出了。你年纪小,力量不足,要想射中靶子,得把身子後仰些个,只擡高箭头是没用的。”

南宫罃照着他的指点,果然一箭中的,感激道:“多谢这位大哥指点,我明白了。”

汉子憨厚地一笑:“没啥,我的射术也是蒙大将军的指点方有如此进步的。公子年纪尚幼,假以时日,必然射艺精湛,无与伦比。”

此言一出,无论是观战的井飒还是实战的南宫罃都是大吃一惊:“你说什麽?你的射术是南宫大将军亲自点拨的?”

“对呀,”汉子有点莫名其妙,“我是大将军的亲军护卫,大将军行军征战之馀,只要得空,时常点拨我等的骑射武艺。”

井飒警惕地问道:“那你身为大将军的护卫,为何要来参加金吾卫的选拔?还有,我之前怎麽一直没在营中见过你?”

“半月前,大将军派人到陇西大营宣我等三人入京,说要给我等提供一个进阶机会,俺们便来了。”

“难怪得,难怪得……”南宫罃远远望着高高观礼台上的父亲,心中真是百味交杂。父亲身为大将军,却从未指点过自己的骑射武艺,更没有教过兵法,他似乎刻意让自己这个嫡子远离兵阵,终身只做个闲散王公贵族了事。为什麽?这是为什麽呀?难道父亲刻意安排这几名军中武士搅局,就是为了阻止自己入选金吾卫?

井飒眼见南宫罃面色不善,顿时明白了他的心结所在,然而事关父子嫌隙,他也不知该如何抚慰好友。正僵持间,只见观礼台上的南宫雍一挥袖,方才那个郎卫远远地跑了过来,手中一把大黄弓十分醒目。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张弓吸引住了,那弓比寻常的弯弓足足长了一尺有馀,通体金黄,在夕阳的照耀下,现出淡淡的玉石般的光芒,显然并非木质。井飒不由在心中赞叹不已:“这弓真是漂亮,见所未见呢!”

那汉子却当场下拜:“此乃大将军专用爱弓,李武不敢玷污!”

郎卫冷冷一句:“大将军嘱咐你务必嬴下对阵,此弓只是暂借于你,若输了箭阵,军法处置!”

“是!”李武咬咬牙答应了。

李武持了南宫大将军的大黄弓,如有神助,剩下的四箭支支中的,轻松胜了南宫罃。井飒怕好友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赶去安慰,岂料没等开口,南宫罃便猜到了他要说什麽:“子良兄,不用忧心。技不如人,又有何说?若不是被那把破弓耽误,只怕我还会输得更惨。你们都是十二箭中了十一箭,本事不相上下,我看你们两个到最後总会遇上的。”

井飒一阵愣怔,南宫罃冲着观礼台的方向看了看,在那里父亲南宫雍正在和太子谢玄低声讨论着什麽。他轻叹一声:“我父之意图,我算猜出七八来了。他定是想让柳相之子柳述德拔得头筹,所以才故意派出手下来搅局。”

“这怎麽可能?”井飒大吃一惊,“大将军府与相府如今势同水火,怎会如此?”

南宫罃苦笑一阵:“子良兄,你们都不了解我父亲之为人。他现在最怕的是‘功高盖主’四个字,处处退让,步步小心。像皇帝身边护卫宫监这般的要职,怎肯出头让自己的人把持?唉,其实我从不指望父亲能帮我成就功业,他能不给我使绊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出意料地,谢仲平也被淘汰了。李武杀入前十二,但遇到第四队的柳述德时,十二支箭却莫名其妙地只中了八支,拔距,投石,弁,角抵等比试也是输得一塌糊涂,十分蹊跷地败下阵了,让井飒心生疑惑:“看样子,李武是故意相让,难道是大将军真的有吩咐让他故意输给柳述德?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形势已十分明朗,井飒嬴了上半区,柳述德在淘汰李武後嬴了下半区,下一场便是井飒与柳述德的最终对决。嬴的人不仅可以得到皇帝大殿宫监的职卫,更可以得到“阴山月”。井飒不住地瞄着观礼台上高悬于剑架上的那柄弯月剑,心里想象着将它带回去时小鹿那意外又惊喜的表情,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中场休息之时,主授教官崔延庆向井飒招了招手。井飒急忙奔过去,崔延庆颔下的山羊胡须抖了抖,笑着说道:“子良射艺果然鹤立鸡群,不愧为井氏後裔……只不过,以你这般人才,却和柳述德这等人争胜,实在是无趣的紧。”

井飒一怔,忽然冷笑一声:“我说李武怎麽会莫名其妙地输给了柳述德,原来是崔侍郎的授意。”

崔延庆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可不是我的授意,你们都是我带出来的,再说柳述德那厮素日里对我博陵崔氏多有折辱,我凭什麽要帮这种人?”

“那是谁的授意?太子还是大将军?”

崔延庆瞪大了眼睛:“大胆!太子殿下与大将军岂是尔等能恣意诋毁的?井子良,别以为你投身了南宫世子门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连世子本人都被淘汰下去了,何况是你?我好歹也是你的族舅,看在你母亲面上也不会害你。你听我的,假装输给那个柳述德,宫监的位置有好几个呢,皇上跟前轮不着,好歹还有皇後和太子,其馀几个宫的宫监又哪里差了?”

井飒摇了摇头:“大丈夫横行世间,岂能尽做些蝇营狗茍的勾当。若我本事不济,自当认输,若不是,井飒决不後退半步!”

崔延庆黯然良久,这才叹了口气:“少年气盛啊!我虽为兵部侍郎,然许多事非你我能左右,就像那个李武明明能胜得了柳述德,可他偏偏要输。看在亲戚的面上,我是在劝你,若你执意如此,我亦无法。”

井飒爽朗一笑:“若是什麽大人物看中了柳述德,又何必绕这麽个大弯子,直接把这个宫监任命给他不就得了,何必要咱们这许多人在这里陪着做戏?要比,就正大光明地比试一场,井飒决不会让人。大郑若都是这样选战将,那还谈什麽消灭贵霜?没的让草原人笑话。”说完转身而去。

在满场的欢呼与注视中,井飒与柳述德的最後对决开始了。第一场比的是“弁”,即徒手格斗之术。

柳述德平日里在训练营中不是没吃过井飒的亏,心知自己不是对手,但还是存有侥幸之心。还没等井飒在场中央站稳,便双手挥舞着扑去,要去抓井飒的肩膀,主打一个出其不意。不料井飒臂长,只一伸手,便抵住了柳述德的胸口。那纨绔子弟的手臂长度比井飒差了一截,不论如何使劲,总是够不到井飒身上,看上去样子十分狼狈。

井飒咬牙冷冷一笑:“想打我个措手不及?也不看看你爷爷是谁?”

说完便抓起柳述德,单臂运力,轻轻巧巧地便将他掷了出去。柳述德在空中飘忽忽飞了一阵,“砰”的一声,身子重重砸在黄泥土地面上,扬起一片黄尘。这一下砸得挺重,他挣扎了好半天,才勉强爬起来,眼前金星乱冒,脸上身上全是黄泥。

井飒拿眼睛斜瞟着负责裁定胜负的崔延庆,问道:“崔侍郎,我这一场胜了麽?”

崔延庆面无表情,举旗喊道:“本场井飒胜出。”

接下来的角抵与投石皆是井飒获胜,可他脸上却全无欢愉之意,牙关咬得紧紧的。每胜一场便向观礼台的方向举手欢呼,心想:不管是南宫大将军还是太子要让柳述德嬴,我井飒偏不让他遂心如意,偏要嬴给你们看。

井飒六场已胜了三场,第四场是比箭,若再取胜,剩下的两场也不用再比了。主授教官崔延庆正要举旗示意第四场比试开始,忽然一只手将旗子按住了。

“大将军有何吩咐?”崔延庆回首躬身郑重一礼道。

南宫雍一脸漠然:“比武暂时休息片刻,我要见见这位井氏俊才。”

井飒被召了来,站在了这位赫赫威名的征北大将军面前。南宫雍不到四十的年纪,但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已刻满了岁月的风霜,看上去比同龄人要苍老一些,大概是平日里思虑过重的原因,眉间的川字纹时沟壑一般深得触目惊心。

“井飒见过大将军。”

“你就是昔日震远伯井邯之孙?果然是少年英雄。”南宫雍看了井飒一眼便觉有些挪不开眼,暗赞军中竟有如此容色,令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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