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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太子施恩(第1页)

第四十三章太子施恩

只听里头传出一声:“让他们进来吧。”

老宦官冲着井飒与柳述方拱了拱手,便退下去了。柳述方扯了扯井飒的袖子,一齐进殿跪倒,朗声齐道:“臣井飒,柳述方恭请太子殿下金安。”

太子谢玄正坐在一张长几之後,握着笔在写着什麽。时值深秋,殿中央放了个巨大的火盆,炭火熊熊,阵阵热气一阵阵直往井飒脸上扑着。

谢玄一身常服无冠,只穿了件朱红袍子领口曲裾处绣着云山雾罩的纹路,腰束玉带,下佩青玉。见二人进殿,只微微扬头,说道:“二位稍等,这篇《庄子。齐物论》只差几个字便写完了……”说完也不等二人回话便依旧埋下头去奋笔疾书。

虽然井飒也见过太子,但无论是在安门外还是在演武场上,都只远远瞧得一两眼,并不看得十分真切。如今不过咫尺之距,却见太子身形微胖,粉面薄唇,星目樱口,眉间宽广,除了微微攒起的眉头之外,面目颇像柳府的那位老夫人。

“人皆言太子不类皇上,反像柳皇後,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井飒暗暗心想。

终于,太子写完了,长长地吁了口气,站起身来,将二人扶起,说道:“述方与我甚熟,但你井子良却是只闻其人而不得见面。上回演武场上见子良兄绰厉风发神采飞扬,一时心慕,这才是我大郑军中的後起之秀啊。来,二位,到这边坐,这狼皮褥子是父皇所赐……我谢玄不才,武艺拉垮,皇上知道我这辈子猎不着狼,所以才特意赐下这狼皮褥,也是皇上亲自北猎射死的这头狼。我日日坐在这上头,心中自然感念皇恩了。”

二人推辞不过,只得坐了。井飒心中却不是滋味:若是教小鹿知道他坐了狼皮褥,肯定又要难过了。不过,太子召我前来究竟为何?对了,东宫宫监身负太子护卫之责,肯定是要有所交底才是。如此一想,井飒心中渐觉坦然了。

太子谢玄将几案上的书简推开,说道:“长安人皆言我不类圣上,父皇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我却只好伏案夜读。前些日子父皇跟我说,我大郑是马上得的天下,如今数十年攸忽而过,朝野承平日久而不思备战。贵霜虽遭受重创,然却依旧为患,我这个做太子的,也要时时习武,以为天下表率。唉!父皇天纵英才,乃不世出之圣君,我谢玄不过一庸人,如何能与父皇相提并论?好在父皇已重新立後,将来开枝散叶,我主文,弟弟们主武,戳力同心,定能一起辅佐父皇。”

井飒听了这一番话,心中一动:这是在说他的太子储君之位并不稳固?他当着我的面说这话是什麽意思?是了,他一定是要我一个态度,是偏向他还是倒向南宫氏?

井飒心意一定,拱手朗声道:“马上得天下易,马下治天下难。太子好学不倦,为的是探索历代圣贤之治国之道,实为我大郑臣民之福。储君为国之本,正需要如太子这般端方稳重者才好。”

谢玄点点头,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对井飒的回答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忽而开口问道:“子良可还记得长安城内的井氏老宅麽?”

井飒心中一惊,不知太子此问意在何处,更不知是福是祸,只得含糊答道:“当年大父交游不慎,幸得皇上恩佑,井氏上下感念皇恩,不感有其他非分之想。”

谢玄微微一笑,从案上拿起一份已发黄的羊皮纸,扬了扬道:“这是井氏老宅的官契,当年收回官库後,此宅已一分为四,按你东宫宫监的品级正可比肩。我特意吩咐库藏吏将正大门的三进宅院划归你居住,这是旧契,你可收好了。”

“太子殿下……”井飒有些哽咽,心中委实难决。他明白,收下这官契,就等于接受太子的施恩与招揽,从今往後,不管他愿与不……朝中人事纷繁党争酷烈,自己实在不愿卷入这是非之中。他井飒所想的是单凭满腔热血一身本事在这功名场上杀出一条血路,而不是附翼哪一派势力而扶摇直上。可太子的施恩哪里是想推就能推的?何况自己乃是行将上任的东宫宫监了,能拒绝太子麽?

柳述方当先跪倒,大声道:“太子殿下大恩如天之高如地之厚,兄长,您已经是东宫宫监了,太子殿下便是你的直属上级,怎能不领太子殿下的情呢?”

太子谢玄看着井飒,眼中透着无尽的期许:“子良,演武场上第一眼见你,我便知道你志向高远,非池中物也……为人看守宫门非你所愿,你放心,只需得一年两载,我大郑与贵霜依旧还有仗要打,朝廷总得选拔良将。届时,自有你的机会,不知你意下如何?”

井飒只觉得一座沉重的大山向自己头顶压了下来,想伸出手去接那张羊皮纸,但双手仿若有千钧之重,怎麽也举不起来。

柳述方额上直冒汗:“兄长你还犹豫什麽呢?你身为东宫宫监,不听太子殿下的,还能听谁的?你们井氏两位叔伯一个远黜,一个回乡务耕,光耀门楣只能指望你了……”

“也罢!”谢玄又抽出另一张羊皮契,叠复着说道,“这是贵霜战俘狐鹿姑的奴契,为表诚意,我便一齐交付于你。希望子良再莫要推辞了!”

井飒只觉一颗心突的一跳,自己怎麽就没想到呢?天下人市买卖皆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此外被卖之奴的身契也会一并交付于买主,此为“死契”之意。可由官府主持拍卖的人市则不同,似狐鹿姑这等战俘,亦或是当年胶济王案被官拍的那些人,买主除了人以外,只能得到一份凭引。被卖之人的身契依旧押在官库之中,买主可以转卖凭引,却不能交付身契,这便是官奴的不同之处。

如果太子可以将狐鹿姑的身契交还给自己,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恢复了自由,不再是奴隶身份了?井飒脱口问道:“那太子殿下,这契约交付于我,是否就意味着销毁彤册了呢?”

“那是自然。”谢玄不假思索地答道。

井飒额角青筋毕现,两腮颤动着,咬了咬牙,一拱手道:“太子殿下,井飒之长只在于或破敌当先,或誓死护卫,若于内庭权谋诸事,则非某之所长,不知太子殿下是要用井飒之长还是其短?”

谢玄淡淡一笑:“卿乃国士,自当横空挥长剑,这道理我懂。那麽,这两份羊皮契,子良接是不接?”

井飒深深吁了口气,缓缓伸出手去,将两份羊皮契缓缓接过。

谢玄哈哈大笑着一拍案:“好,得此国士,夫复何求?子良,目下我没有其馀可信之人,这个宫监还得烦劳你委屈着,将来我保你有沙场建功,大显身手之时。日後我大郑军威,可就要靠你等打出来了。”

出了丰苑别宫,柳述方跟在井飒身後,小心说道:“兄长你愁什麽呢?有了太子这个大靠山,今後你想不飞黄腾达都难。说不定,以後你的成就当在南宫雍之上呢!”

井飒勒住马,瞟了弟弟一眼:“述方你说什麽胡话呢?我们井氏从来都是万事靠自己,大丈夫当自立于天地间,岂能托庇他人以求取富贵?……唉,这次若不是有个东宫宫监的职位压着,我说什麽都不会上太子的船,这里面纠葛牵扯太多,不是你我能看得清的。”

柳述方颇不以为然道:“兄长说什麽呢?靠上太子怎麽就不好了?太子乃是国之储君,也就是将来的皇上,轻易谁能撼得动?别看南宫氏现在如日中天,将来会怎麽样,谁知道呢?再说了,兄长以为,你拒绝接受太子的恩惠,在他人眼中,就不是太子的人了?”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井飒吃了一惊。

“唉,我的好哥哥,用脑子想一想吧。你是以柳氏外家子弟的身份嬴下的演武魁首,柳氏又是太子的外家,在天下人的眼里,你早就是太子的人了。你再想想,皇上为什麽偏偏任命你为东宫宫监?而把谢仲平任为紫宸宫监?”

井飒只知南宫罃被委任为大殿宫监,却不知谢仲平当上了紫宸宫监,紫宸宫……那可是南宫皇後的居所啊!皇上此举有何深意?听柳述方这麽一说,井飒忽然开窍了:“你的意思是说,在皇上眼中,我井飒也是太子的人了?”

“那还有假吗?”

井飒再没有说话,反而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兄弟二人加上狐鹿姑一路驰驱,紧赶慢赶,终于赶在长安城门关闭前的一刻入了城。井飒一时迷茫,太子虽然将井氏老宅的契约交付,可时辰已晚,没法前往交接,正想找家客栈暂时容身,却被柳述方拦住了。

“母亲早就有所布置了,就等着兄长入城了。”柳述方神秘地眨眨眼,“兄长跟着我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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