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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第1页)

第五十四章解铃还须系铃人

“那麽母亲呢?也被关入居室狱了麽?”思忖一番後,井飒问出了自己最深的关切。母子连心,毕竟自己在这世上的亲人也不多了。

“唉——”柳述方深深叹了口气,用一种与他年龄极为不相称的沧桑语气说道,“女眷们都不关入居室狱的,她们应当已被没入掖庭,或为宫中洗衣奴,或者被没入教坊司。和从前胶济王一案中的那些女眷一样……”他突然耸了耸鼻子,带着哭腔问道,“兄长,你说这是为什麽呀?怎麽突然之间,我们柳氏的天便塌了!皇上……先太後虽非他生母,但怎麽说都有养育之恩哪,何至于如此无情呢?”

“无情?皇权在上,哪有人情?快别这样说了,被人听见可不是好玩的!”井飒正色道,看见弟弟面无人色的苍白脸庞又觉不忍心,安慰道,“谋刺楼兰女主以阻两国和亲大策的确是重罪,但柳氏毕竟是两代国戚勋贵,功在史册,当不至于有灭族之危。咦,我还差点忘了,这叛国罪所为何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也是被审问过堂时才得知,似乎祖父当年曾给贵霜国写过一封书信,由父亲代笔,仿佛当中有些内容可牵涉出卖大郑的利益。到底是什麽,我也不清楚。”

“那麽你说的这封书信,如今也是在那个楼兰女主手里吗?”井飒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柳述方眼中满是茫然:“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唉,这个楼兰女主真是个灾星啊……”

狐鹿姑离开酒馆,走在因初雪而更显萧索的朱雀大街上,心中满是迷茫与惶惑。他已无数次来到居室狱的门口设法,也无数次地被无情地撵出来,差点没吃一顿棒子。虽然并未气馁,但心里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在长安,他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且刚刚脱奴籍的黄毛小子,凭他自己,莫说救井飒出狱,便是进居室狱探一次监都是不可能的事。要想帮上井飒,他只能借助有势力的权贵力量。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或许能帮他。

凭着记忆,他来到曾住过几个月的世子别居大门口,朱漆大门紧闭,他也不敢去敲,只能在门口踟躇,采用“守株待兔”的方法来守候南宫罃。

好容易等到一个出来采买的仆役,得知这几日南宫罃并不曾来过别居。但狐鹿姑却不肯放弃,依然在门外候着。大约酉末戌初时分,方见南宫罃带着两骑自北而归。

远远看到狐鹿姑,南宫罃眉头微微一攒:“狐鹿姑,是你?唉,家里的奴才越来越不象话了,如何不请你进去?”说着,马上勒住马头,身後一名小厮早已跑过来在他身侧伏下,南宫罃踩着他的背缓缓下马。

狐鹿姑冷眼看着,心想:可真是摆上了大将军世子的谱了!从前都是压着呢,如今看柳氏倒了,井飒入狱了,故意摆这个谱给我看呢!真是可笑。

想是这麽想,但毕竟是上门来求人的,狐鹿姑也不敢太过拿大,在门口谦让了一会,也就进来了。入得大厅,南宫罃高喊上茶,却被狐鹿姑拦住:“世子不必忙碌,狐鹿姑虽说脱了籍,但也不过是个底下人。往昔诸事多有得罪,还望世子大人大量,不与狐鹿姑计较。”

南宫罃转过头来,盯着狐鹿姑,眼光幽幽发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说道:“你是为井飒的事来找我的吧?说吧,你想要我做什麽?”

“我想求世子在皇上面前求求情,放井飒出狱……”

南宫罃哧地一笑,说道:“小兄弟,你还真是个孩子。你以为我是谁?说白了,不过是个给皇上守大殿的看守而已……常言道‘君子当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我既是皇上护卫,职责便是护卫好皇上周全,其他的事都与我不相干。别说是井飒了,便是我亲弟弟犯了法,皇上要处置他,我也不会向皇上求情的。”

“可是井飒是冤枉的,他什麽也没做呀!”狐鹿姑面皮紫胀,争辩道,“那个楼兰女人又不是他派人去截杀的,他什麽都不知道的。错就错在他投错了娘胎,生母又恰恰改嫁入了柳家,这是他的错吗?你素日里都说井飒是你的知己,如今在皇上面前替他说几句话都不行吗?”

南宫罃见他越说声音越大,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咱们别再说这个了,柳恪言案连太子都被牵连闭宫禁足了,井飒身为东宫宫监,如何就不能连带牵累?世间事哪有那麽多公平可言?再说,我父与柳恪言政见相歧,已势同水火,正在关键时候,我怎麽可能出来为井飒讲话?柳家有他的生母和亲弟,南宫家则是我的根基血脉,我怎麽可能捅自己一刀?你怎麽看我是你的事,但这事我是不会和皇上说的,说了便是干政,只怕连皇後也要被牵累。”

狐鹿姑绝望地笑笑:“世子,我狐鹿姑人微言轻,别说我了,就是井飒也不过是个宫监而已,不能与你等这些高爵勋贵相提并论。我今天说的话,您就当是放狗屁,全然不要放在心上,狐鹿姑告辞了。”

刚刚转身,南宫罃却叫住了他:“狐鹿姑,你若是真的想救井飒的话,可以去找一个人。”

“谁?”狐鹿姑回过头来,急切地问道。

“你可听说过中原有句俗语‘解铃还须系铃人’?”

狐鹿姑皱眉思索半天,迟疑道:“你……莫不是要我去找那个楼兰女人吧?”

“正是。”南宫罃伸出两个手指,“这第一,大郑朝堂目下第一要务乃是与楼兰国之和亲,凡女主提出的要求,只要不过份,皇上都会答应;第二,楼兰女主看样子对柳氏深恨之,欲除之以後快,但井飒并不在此之列。只要她肯开个口,这都不是事儿。”

说到这里,他不无戏谑地看了看狐鹿姑:“只是听说这位女主视贵霜为仇敌,只怕见都不会见你。我也只是这麽一说,切莫当真……”

狐鹿姑郑重一拱手:“多谢世子指点,狐鹿姑告辞。”

一个中年男子从屏後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南宫罃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礼道:“父亲!”

南宫雍点点头,满布风霜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事情你都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看来他会如父亲所愿,前往高平求见楼兰女主。只是……”

“有什麽想问的就直接说,将门之子,为何如此扭捏?”南宫雍淡淡一笑。

“是。”南宫罃躬身问道,“父亲为何不直接向皇上求情,而非要饶这麽一个大圈子,让楼兰女主开口呢?”虽然他一直想帮好友井飒,父亲显然是答应了他,但为什麽采用的方式如此令人费解,他想不明白。

“我直接向皇上求情?”南宫雍瞪了儿子一眼,“你方才也说过,我南宫氏与柳氏在世人眼中已是势同水火,我直接向皇上求情,任谁也觉得是不怀好意,别有用心,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更要紧的是,只怕会无端得罪抚西侯慕容诀,若与他生隙,只怕是得不偿失。”

“父亲深虑,儿不如也。”南宫罃由衷赞叹了一句,旋即又有些担心道,“可楼兰女主若是不肯当如何?或是……她根本不在意此事当怎麽办?”

“为一小小宫监自是不值得,但若是为太子……那就值得了。你可知,和亲之意为何?”

“不是我大郑嫁一个公主过去吗?还能有甚?”南宫罃不解。

“你呀,”南宫雍点了点儿子的额头,“有嫁有娶方为和亲之要,楼兰女主的意思是想嫁一个公主过来,明白吗?”

“嫁公主?”南宫罃吃了一惊,“嫁给陛下麽?还是太子?”

“我倒是想,陛下能纳一贵妃,然……楼兰女主之意,公主不愿为妾,只怕还是要嫁给太子的。如今,後宫之中,陛下的嫡子也只有太子一人。因此,女主自会作此想,凡事给太子留馀地。只怕,会为柳氏求情,不求灭族,只求诛杀主犯。”

南宫罃倒吸一口冷气:“如此说来,太子依旧会是太子,那将来……父亲,我南宫氏一族该当如何自处?”

“如何自处?该怎麽处便怎麽处。”南宫雍厉喝一声,“太子是君,咱们是臣,君臣之道,岂有他哉?以後,再不许有此等妄言!”

“是!”南宫罃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忽又想起一事,“狐鹿姑此去高平,父亲如何有把握女主会见他?毕竟,他是贵霜王子,女主怎会待见他?”

南宫雍微微一笑:“你多虑了,别人不会见,但狐鹿姑,女主一定会见的。”

一骑快马疾驰出了长安西门,冲着高平的方向扬蹄而去。马上的狐鹿姑一袭黑衣劲装,英姿飒爽,但心里却是迷茫不已。说真的,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见的就是那个女人,可如今为了井飒,他却不得不去见这个令他心惧又厌憎的女人,造化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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