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萨里昂看国王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念叨的却是这种东西,有些无语。他心中对红毛男的警惕因为这段小插曲减弱了不少,而後便默默回到原位,手却还放在剑柄上。
伊默听他答应得这麽干脆,心情霎时舒畅起来,舒展眉眼微笑着,并朝阿尔瓦递去一个意义不明的眼神。
只见国王微擡下颌,嘴角带笑,像只正在炫耀自己金色的大公鸡。
可在阿尔瓦眼中,那抹笑却带上了另一重不同的意味。
阿尔瓦默默咽下一记唾沫,身体紧绷又放松。他被父亲托付了一个十分特殊的任务,那就是想尽办法灌醉国王,然後伺机接近他,越亲近越好,倒不是因为瑞流公爵的弟弟心怀谋逆,而是别有用心……
他为自己默默捏了一把汗,飘忽的眼神几次扫到父亲,又心虚似的收回视线,转而挂上微笑继续看向国王,嘴里一边念叨个不停,一边向他灌酒。
伊默似乎心情很好,也不拒绝阿尔瓦的邀请,双颊很快被酒意熏红。他看向阿尔瓦的眼神十分复杂,让人琢磨不清其中意味。
除了举办宴会,大厅内还有乐队和一些表演馀兴节目的演员,他们穿着夸张的衣服,表演几百年前的战争中百姓耳熟能详的英雄故事。厅内吵吵闹闹,乐器声丶欢呼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随着食物和几杯酒下肚,伊默歪在椅子靠背上盯着面前扮演安睿尔一世的演员半天,脑袋从左边歪到右边,思绪飞远,看上去已经醉了。这里的酒似乎尤其容易醉人,伊默的双眼朦胧起来,眼睑耷拉着,下面深蓝色的眼睛蒙着淡淡的水汽。
伊默看见阿尔瓦凑到自己身侧,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突然靠近,悄声说了什麽,他完全没听清,只是被热气喷得耳朵有些痒,轻笑了几声就随口答应下来,实则完全没往心里去。随後,他发出一阵哼哼表示足够了,又招手叫萨里昂过来带自己去寝屋。
萨里昂只好再次上前,伸手扶着他。伊默刚站起来,整个人就没骨头似的直往萨里昂身上倒,他手臂环在对方颈侧,几根沾上油渍丶还没擦干净的手指一下就戳在了男人脸上,差点塞进嘴里。
萨里昂闻到一股烤鹅的油香从脸侧传来,他撇着嘴扭过头,表情有些许抗拒,手却不得不一直揽着伊默,整个人像拎着一个沉甸甸的挂包,也快被国王坠得歪倒下去了。
他扶着伊默来到瑞流公爵专门为国王准备的寝屋,掀开被子,准备把人先塞进去,再叫仆人来帮国王更衣。
萨里昂看伊默烂泥一样的状态,心想他醉成这样,除了睡觉,今天晚上应该也不会做其他事情了,心中一松,不禁暗自感激起阿尔瓦的频频敬酒。
哪知道伊默刚倒在床,手臂一伸,抓着萨里昂直接连同他也一起扯到床垫上,猛地翻身,直接骑在了男人身上。伊默弯下身体,捧着萨里昂的脸,两个人额头相贴,连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
萨里昂眼前尽是黑暗,为数不多的光线几乎都被国王的身影挡住了,鼻尖只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然後,他就听见伊默托着自己的脸说:“你盯着那个红毛看干什麽?你喜欢红发?别忘了,你已经结婚了。”他语气像是质问,竟然还带着点慌乱。
萨里昂只当伊默这是喝得烂醉如泥,在发酒疯,也不做回应,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说:“您该休息了,陛下。”哽好汕肓9舞陆玖肆扒
伊默顿了顿,发出了一声表示否定的哼唧,伏低身体,竟然伸出舌头舔舐起萨里昂脸侧被抹上的烤鹅油脂,舔着舔着就寻到了男人的嘴唇,深吻下去。这一下却直接让萨里昂从床上弹了起来!
萨里昂真的怕伊默一个激动直接吐自己嘴里,使出浑身力气把国王掀翻,趁着他喝醉酒反应迟钝,赶紧找人来给他换好衣服塞床上睡觉。
伊默没摔倒,只是被推得倒退着趔趄几步,撞在巨大的墙壁挂毯上,这才稳住了身体。
这麽一撞,伊默似乎清醒了点,绯红的脸颊褪去了一点颜色,眼神也清明许多。紧接着,他眉头猛地一蹙,咂摸两下,忽然捂住嘴巴,含混地说了一句:“酒有问题……”
萨里昂的面色立刻凝重,他看伊默捂着嘴肩膀耸动两下,似乎是要吐,赶忙高声呼叫仆人,两声过後却没有动静,他刚想出门查探究竟,伊默却快他一步直接推门而出。
萨里昂只好跟在伊默身後,随他一同冲向长廊。丰收堡很大,伊默没跑多远,就支持不住,扶着墙呕吐起来,仆人这才慌慌张张拿着热巾端着水从四面八方赶过来,为他清理打扫。
萨里昂叫住一个闻声赶来的管事,问:“你们的酒是由谁提供的?”
管事还以为是出了什麽大事,白着脸看了一眼萨里昂,又看了一眼忙着呕吐的国王,慌慌张张说:“酒是从荆棘地买来的,不过今日的酒水都是由凯文爵士挑选……”
凯文爵士就是瑞流公爵的胞弟,“烈火骑士”阿尔瓦的父亲。栽追新B裙六9八51九
他的感觉没错,阿尔瓦果然在算计什麽。
但如果凯文爵士真想杀国王,那伊默早就毒发身亡了,显然对方是计划着别的事情,一定要查清楚才行。不过这些食物在给国王享用前都会有专人试毒,毒物是怎麽躲过这个的?
对方目的是威胁?还是警告?
图修爵士也闻讯赶了过来,向萨里昂询问情况。
萨里昂和他交代了事情,让爵士无需担心,好好看着国王等他吐完收拾好自己,随即自行返回国王的寝屋。
他本是想回去找找房内有没有会伤人的特殊机关,刚推开门,发现屋内烛光被吹灭了大半,昏暗不已,一股陌生的香气扑面而来,浓得有些呛鼻子。
萨里昂皱起眉,摸了摸鼻头,还以为是什麽有毒的气体,刚要退出关门,借着微弱的光线猛地看清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