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颤了颤唇,下意识想反驳。
“我……”
她想说我也都是为了你啊。
可许文生却不想再听她胡搅蛮缠。
他侧头,冷声道“娘你先收拾吧,过两日我让人送你回老家先住一段时间。”
许母闻言,眼睛猛的睁大。
“你说什么!”
许文生却不理她,甩袖往前走。
“若真为我好,就先离开一段时日,等风头过了儿子自会再接您回来。”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
只留脸色苍白,满脸不可置信的许母留在原地。
许文生去赌坊想问情况,结果却连人都见不到,直接被赶了出来。
怕被人认出又闹出什么,他也不敢再纠缠。
煎熬的等到老师散值时间,提前先到沈府等候。
沈御史在看到他时脸就黑了。
“老师。”许文生见此,只能垂头小心上前行礼。
沈御史沉着脸咬牙,“跟我来。”
等进了府中才坐下,他便怒道“你真的去赌坊借黑钱了?”
许文生心中一阵恐慌又耻辱。
咬牙飞快把事情交代清楚,这会也顾不得脸面了。
听完沈御史脸色更难看。
“你,你,你糊涂,你怎么不跟我说!”
许文生这会也万分后悔。
当时只是不想因这事被老师看不起,不想后续会出这样的祸事。
他终究经验不足,拆西墙也补不了东墙,最后搞得到处都是坑。
沈御史气死,“你这分明是叫人给算计了。”
许文生一愣,诧异抬头,“怎么会……”
沈御史恨铁不成钢。
“你一个小小校书郎哪值御史台如此兴师动众,还特意瞒过我当朝奏报,分明就是有备而来,有可能是太子党派的报复,只是事情着实巧合,恐怕你一开始便叫人算计了,你怎这般不小心。”
许文生待在原地,想不清楚是谁算计他。
沈婼?
不可能。
那就只是一个刁蛮任性被宠坏的蛮横之人,听说以前被武夫养大,恐怕也未习读诗书,怎会有这般城府。
可不是沈婼又是谁?
“我之前还跟二皇子举荐你,如今你闹出这事,现在太子党派又咬着二皇子不放,恐怕……”
他说到这里,脸色愈难看,“为师这次也保不住你。”
他的心痛是认真的。
他一直很看好许文生,也想培养他。
不然之前也不会让亲生女儿去嫁给一个小小进士。
谁知他竟这般蠢。
听到这话,许文生脸上血色尽褪,膝盖一软,砰的一声跪下来。
而后抓住沈御史的袍子祈求,“老师,老师,求您帮帮学生一次,学生好不容易十年寒窗才有今日,老师,求求您……”
沈御史看着这个最喜欢的学生,也很舍不得。
见他如此,想了想,最后咬牙道。
“我会尽力为你周旋,看能不能帮你争取下放某处当县令。”
许文生闻言面色一黯。
县令不止是从八品降到九品,还直接离开集权中心。
往后若要回来,还需要作出政绩,且至少要三五年左右才有调任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