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队伍分成两批,各公侯命妇及封爵宗女于皇宫里送葬,文武百官于宫门外送葬。
哀乐从皇城里响起,白色让整个京师变得凄惨起来。
哭丧声从宫里传到宫门口,文武官员都沉默的送着棺椁出城。
钟韵的陵墓就在李雍皇陵边上,这是李雍选定的。
皇帝本人没有出现在送葬队伍里,他坐在广瑞殿里沉默无言。
送葬仪式结束后,鲁思育疲惫的躺在椅子上,“这魏人的送葬礼节也太劳累人了,我感觉我的精神快要崩溃了。”
“你要习惯,这不是我们能改变的。”
安脱颜牛饮茶壶里的水。
放下茶壶,“我要去北方了。”
“谁说的?”鲁思育从椅子上起身。
“陛下派人通知我,他要我继续去北边练兵。”
“为了杀我们休胡人?”鲁思育故意嘲讽他。
“你记住,我们现在不是休胡人。无论怎么样,你和我都不是休胡人。如果你想成为休胡人,我会杀死你!”凶狠的目光从安脱颜眼睛里射出。
鲁思育低下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你是我的额格。”
忽然,一个好看的簪子出现在鲁思育面前,“特意给你买的,魏人女子戴着好看,我觉得你也戴的好看。”
鲁思育接过簪子看了看,“你帮我戴上去。”
安脱颜帮其戴好后,鲁思育拿来镜子,“果然好看。”
放下镜子,“我可以陪你去北边吗?我不逃跑。”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不能去北边,这是原则。”
“那你多久回来?”
安脱颜不知如何回答,但鲁思育清澈的眼睛让他不得不回答。
“要看陛下如何吩咐。”
果不其然,鲁思育的情绪很快低落下去。
洛封城里的茶楼没有一家是不入流的,嫩个开在京师里,多少有些本事。
坐在二楼的赖元安,除了一身锦衣能让他人感觉他身份不凡,其他地方就看不出他是谁。
品了几口杯里的茶,赖元安要等的人慢慢走过来。
“久等了。”
“不敢!”
赖元安的话里有几分紧张。
那人坐好后,把一张纸条悄悄递给赖元安,赖元安也识趣的收好。
“令尊是我仰慕的人,只可惜天意难测。”
李乾确实敬重赖伟强,但赖伟强命不好。
“我绝对不会辱没赖家的荣光。”
“我相信你。”
说完,李乾便起身离去。
他此次来见赖元安,是奉李雍的旨意,这个赖元安也是李雍留给李乾的朝臣。
回到家里,赖元安才缓缓打开那个纸条。
北方事,一人定,你为主。
与安脱颜一起北上的,自然还有赖元安。
他把纸条看完烧掉,然后去给自己父亲的牌位上一炷香。
门口,赖元安的母亲抱着赖元安的儿子,看赖元安给赖伟强的牌位下跪磕头。
“你又要北上?”
“是。”
这个儿子太像自己夫君了,连性格也像,赖老夫人没有说什么,她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人说了没用。
“你放心去吧!家里有你老娘,不会出什么事的。”
“娘,儿不孝,不能在您膝下尽孝。”
赖老夫人抱着熟睡的孙子,“好男儿志在千里,立功勋报国,这是大孝。不要因为小孝而不管大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