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七瞅了瞅一下子涨价到一千金的避暑珠。
蓝色的,光滑还透着光的小珠子。
“管事的,这个是年抛的吗?”
谢财没明白,“姑娘说的年抛是什么意思?”
“就是只能用一年,一年后就要扔了。”
“那不是,是季抛的。”谢财说道,“夏季用完就没用了”
段七低头又跟顾君生咬耳朵,声音很大。
“冤大头,一千金买个季抛的东西,一看就是吃的太多,脑子被塞住了。”
“幸亏这个冤大头买了,我们就不用上去看,省得我一番力气。”
顾君生低头浅笑,如六月的青荷摆动湖面,荡起涟漪,层层扰人心。
季无山见吕亦涟看呆了,他醋意上来了。
“你买不起,就别说废话,没听掌柜的说吗,只有贵人才买的起。”
“你们这些穷鬼,都不配活在世上,还不如早点死了去投胎。”
谢财的脸都黑了,但是如今不好作,晚上他要去找主子,一定要狠狠收拾季家商会!
段七叹了口气,继续嘲讽,“冤大头只会耍嘴炮。买一个避暑珠算什么,叫嚷嚷的,还以为他买了珍宝阁呢,一看就不是真有钱,都是装的。”
“这位小姐,你要小心了,不能被他骗了!除非他能买下珍宝阁,不然对你就不是真心的。”
吕亦涟怕顾君生误会,忙解释,“我……跟表哥不是那种关系,君生你别误会。”
段七忙拍手叫道,“看,人家小姐都知道你不是真心的,不敢承认你们的关系。”
“你胡说什么,表妹才不是那种人!”
季无山上前一步,作势就要为吕亦涟辩解,被吕亦涟制止,她对着顾君生满含歉意地看了一眼后,急匆匆的走了。
不能再待了,越说越黑,珍宝阁人多眼杂,她可不想跟表哥扯上别的关系。
只是君生身边的姑娘是谁?
君生对她好像不一样。
他让她靠近,让她推轮椅,还让她欺辱自己。
君生变心了吗?
“那个吕亦涟,你们认识吗?感觉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见识过了避暑珠,段七推着顾君生往回走,他的怀里塞满了各种点心。
“我与她曾有婚约,后来我残了,母亲退了这门婚事。”
说完他回头看了眼段七,见她没反应又说,“终归是我对不住她。”
段七回忆起吕亦涟的样子,轻轻地说,“你眼光不太好,她配不上你。”
配不上?
为什么她还讨论自己的眼光问题?
“她跟季无山在一起,纯粹是看中对方钱财,不会想嫁给他。”
段七接着说,“而且,她是既要又要的那种类型。”
顾君生问道,“什么叫既要又要?”
“就是既要你的美貌,又要季无山的钱,估计还想要攀个高枝,嫁入高门。”
全中!
顾君生惊叹于段七的观察力。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旁边的女鬼说的啊,应该是她的婢女吧,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她还说,吕亦涟想嫁给太子,做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