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这些游阳舞姬留在?泠州过年的原因。
正是冬月中旬,离过年还有?月余,时间是有?的。可?在?这里找人并不容易,当初找纪云蘅的时候就死活找不到,后来还是在?涟漪楼里与她一次巧妙地相遇,让贺尧在?后面跟着纪云蘅回家,才找到她所居住的地方。
许君赫苦恼,“泠州这么大,他们究竟藏哪里了呢?”
大堂中,纪云蘅拉着邵生算了账,说了好一会儿的悄悄话,邵生这才明白过来,解释了一番。
这抱月斋的比文招亲是在?外面那栋楼举办的,里面这地方,实则是个酒会。
抱月斋因酒而出名?,每年入冬之后酒会办一场酒会,邀请各地的酒商前来参加,是以这里男男女女什么人都有?,不过是聚在?一起喝酒玩乐罢了。
邵生说他是由杜家的公子带进来的,并未花钱。
纪云蘅顿了一下,疑惑道:“他的头好了吗?”
“你怎么知道杜公子的脑袋磕坏了?”邵生颇为惊奇,“听他说是下楼时踩空了,跌破了后脑勺,不过伤得不重。”
纪云蘅抿了抿唇,心里清楚是杜岩撒了谎。
他不是下楼跌落,而是被?一脚踹得没站住,才磕破了脑袋。
但她觉得不是良学的错,因为良学看?起来没怎么用力,是杜岩实在?太?瘦了,像飘摇的旗杆。
而且他不该在?堂中那么多人时去指责良学,良学不喜欢听那些话。
纪云蘅刚想开口,就瞥见有?人走来,站定在?邵生的旁边,对她揖了个平礼,笑道:“纪姑娘,又见面了。”
因此她又闭上了嘴。
来人正是杜岩。
他今日穿得没有?那么厚重了,更显得身条消瘦,头上戴了帽子,隐隐遮住包着伤口的白布。
从脸色和表情上看?,他的确是好多了的样子,没有?因头上的伤而萎靡。
且不知是不是许君赫那一脚踹得他心窍通透了,这回站在?纪云蘅面前时,眼中是半点瞧不起都没了,笑得十分?温和,“先前在?山上多有?冒犯,回去后我痛定思痛,本想着这几日提东西去纪家亲自向?姑娘赔礼道歉,没想到会在?此处相遇,倒是你我之间的缘分?。”
说完又揖了一礼,模样极为郑重而诚恳,“若是纪姑娘不肯原谅我,他日我再登门拜访,负荆请罪。”
纪云蘅微微侧身,没受他的这一礼,慢吞吞道:“当日在?山上,我并未觉得被?你冒犯,不必如此。”
她不过是听了良学的话提了一篮子香蕉去,只是起初没被?杜岩收下罢了。
送出的东西没被?接受,不算冒犯之事?。
更何况后来杜岩还是将那篮子香蕉吃得一干二净。
杜岩舒缓着眉眼,“原来纪姑娘没有?怪罪我,那我便放心了。”
邵生听着两人对话,便说:“原来两位先前就认识,倒免了我介绍。”
纪云蘅对生人的戒备都是以沉默展示,所以她只回了杜岩一句话之后就没再理会,正逢柳今言喊她去套圈。她小声对邵生道了句告辞,便脚步飞快地离去。
套圈的地方没多少人,柳今言手里抓了一大把的竹圈,正尝试着往地上套东西。
她面前架着竹竿,隔了段距离在?地上摆了很多东西,放在?前面的都是些看?起来不大值钱的小玩意,越往后则东西越贵重。
金银朱钗,瓷器美酒,东西倒是不少。
只是竹圈的重量轻,掌握不好手上的力道,一不小心就给?扔偏了,想要?套中后面那些东西并不简单。
柳今言正在?不断尝试,她身旁还站了两个男子,手里也都拿着竹圈在?套。
纪云蘅走过去,从她手里分?了一点,学着她的模样套着玩。
虽然都扔偏了,但她从前没玩过这样的东西,觉得很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