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浩然点点头,秦牧扬接着说,“所以,我也没认出来。”喝了一口酒,不再说话了。
许浩然无语,那刚才那“等一下”是谁说的?但是以他跟秦牧扬穿开裆裤就在一块儿的了解来说,他应该的确是不在乎赵汐了。
或许对任何一段感情来说,六年的时间,都应该淡漠了。
许浩然看着好友沉默喝酒的侧脸,心里有点感慨。拿起桌子上的酒瓶,一仰脖就喝了大半瓶,最后丢开瓶子,摇摇晃晃的去按铃,嚷嚷着叫了几个少爷进来。
许浩然早就结束单身生活,这会儿突逢故人,不知怎的,他心里莫名有点难受。酒意上头,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那边秦牧扬也是自顾自的喝酒,丝毫没注意许浩然的举动。
等身边传来淡淡清爽味道时,秦牧扬才回过神,那边许浩然已经跟个小屁孩儿吻得难舍难分了。
从今晚坐到这里,他心情就有些不受控制,不知不觉间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身边的味道也时有时无的飘向他鼻尖。
秦牧扬懒懒的靠在沙发上,侧过脸去看。
极年轻的一张脸,湿漉漉的眼睛看过来,带着点惊慌和哀求。
秦牧扬心里微微一痛,脑海里飘出几个片段。手指摸上男孩儿白净的脸,嘴角微微弯起。
“小汐……”
第二天两人是被猛烈的撞击声惊醒了。
秦牧扬扶着额头坐起来,旁边儿是同样趴着睡的一脸单纯的小鸭子。
那边许浩然情况可就没那么单纯了。一男青年趴在他身上,上衣已褪尽,□只着一黑色三角裤,许浩然也衣着倒是完整,只是手却不怎么规矩,紧紧搂着年轻人的腰肢,两人抱在一起睡得如胶似漆。
秦牧扬叹了口气,瞥向门口。
白雨航的脸已经黑的跟墨似的了,双眼泛着冷光,嘴角紧紧抿起,定定看了他们一会儿,突然就转头走了。
宿醉过后的头有些迟钝,秦牧扬掏出烟抽了一口,才慢慢反应过来。
走过去踢踢许浩然的屁股,许浩然不耐烦的扭了扭,旁边小青年却是眼睛咕噜噜的像是要醒过来。
秦牧扬头疼的厉害,脚上用力,许浩然“啊”的一声尖叫,睁开眼迷茫的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屁股上的脚印。
最后目光定在趴在他肩头的小鸭子身上。小鸭子风情万种的一笑,“许少~”
许浩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大脑险些死机,看向秦牧扬,结结巴巴的问,“小、小白来过了?”
秦牧扬面无表情的点头,许浩然“嗷”的一声尖叫,猛地跳起来将小鸭子推一边儿,一身狼狈的就往往外跑。
秦牧扬闲闲的看着他的背影,心情有那么一点儿好了起来。冷不丁衣摆被人扯住。
小男孩儿懦懦的抓着他的衣服,“先、先生……”
秦牧扬看了看他,掏出钱夹将里面的现金都递了过去。
男孩儿受宠若惊的看着他,表情惊慌起来,“先、先生,要不了这么多,啊……”
秦牧扬没说话,手掌却熟稔的摸上他的脑袋,等他反应过来时,男孩儿已经一脸情意,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
秦牧扬心里苦笑,真是魔障了。将钱夹放回兜里,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养肥是不对滴……
☆、
赵汐刚到这里来做的兼职,只做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
这个酒吧叫“缘色”,不在市中心繁华地段,离他们家虽然有点远,但介绍的朋友解释是清吧一类,没有那么乱。而且由于刚开张的缘故,人手招的急,薪水也开的不错。
赵汐连高中都没毕业,现在这份超市的工作还是好心的邻居介绍的。微薄的工资根本负担不起他和冬冬的花销。
再过半年,冬冬又要到医院做检查。赵汐到现在都没把药费和检查费给攒好。
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去酒吧试一试。
这个环境对他来说不陌生,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却是第一次踏进来,心里却还是有点紧张的。
赵汐不禁苦笑,过惯了平静日子,却是无法适应这样的生活了啊。
生活的走向,从来都是无法预知的。
从踏上这片土地的那天起,赵汐就知道,或许,或许他跟秦牧扬能再见一次,或许,他能跟这个男人说一声对不起。
他拿着食品僵硬的往电脑里输价格,脑海里满是秦牧扬的脸。
说不清酸涩盛在里面,赵汐几乎想哭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匆忙把冬冬从幼儿园接回家,两人照例是简单的晚餐,到了八点,冬冬已经自觉的刷牙洗脸,然后跑到小床上躺好,眼巴巴的看着他。
赵汐坐在床边,拿起床头的《小王子》,翻到书签那页,缓声念着。
“如果有人钟爱着一朵独一无二的盛开在浩瀚星海里的花。那么,当他抬头仰望繁星时,便会心满意足。他会告诉自己:“我心爱的花在那里,在那颗遥远的星星上。”可是,如果羊把花吃掉了。那么,对他来说,所有的星光变会在刹那间暗淡无光!而你却认为这并不重要!”
冬冬闪着眼睛看他。
赵汐一把糊上他的脸,“不闭眼,爸爸就不讲了。”
赵冬冬只得乖乖的把眼闭上,耳边是爸爸略显沙哑的声音。
“因为忘记自己的朋友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朋友,如果我忘记了小王子,那我就会变得和那些除了对数字感兴趣,对其他事都漠不关心的大人们一样了……”
“我那时什么也不懂!我应该根据她的行为,而不是根据她的话来判断她。她香气四溢,让我的生活更加芬芳多彩,我真不该离开她的我早该猜到,在她那可笑的伎俩后面是缱绻柔情啊。花朵是如此的天真无邪!可是,我毕竟是太年轻了,不知该如何去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