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对方可以选择不回答。而秦牧扬不经意瞥向对面的方向,看到赵汐低着头都出了一截染着红晕的脖子,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
“男的。”
方秦眯着眼笑,继续转。
最后一圈儿玩下来也没转到赵汐,赵汐放心的同时又隐隐有那么点失落。到了十二点的时候,白雨航就说要走了,众人也就各自散了。
赵汐家里离这儿不算太远,有夜班车。而许浩然也喝多了,醉的到处说胡话,白雨航仔细叮嘱赵汐到了家给他电话,这才把人放了。
赵汐吐了一口气,慢吞吞的在马路上走,心情好的不得了。
快到站牌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他面前。赵汐心跳骤然加快,身体僵住。
车窗慢慢放下来,秦牧扬在里面握着方向盘看他,“上来,我送你。”
赵汐呃了一声,挠挠脑袋,“不用了吧。”
秦牧扬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眼里渐渐浮起刚才在酒吧是的揶揄意味。
赵汐直觉对方一定是在笑自己,心里一恼,脱口而出,“那就谢谢您啦!秦二少!”
果不其然,秦牧扬的脸黑了下来。
赵汐自觉失言,顿时又尴尬起来,坐在车子里僵住。
谁承想秦牧扬脸黑了一阵,竟然笑了起来,无所谓的说:“谁说你脾气变好了,我看是跟以前没两样。”
赵汐气恼,却讷讷的不知说啥。
秦牧扬当年是最烦别人叫他二少,而他自己那时年轻也是一点就炸的火药桶子,尤其是面对最亲的人,更是变本加厉。
赵汐不明白最近这总是跟过去重叠的场景是怎么回事,却也无法否认这种感觉真是让他痴迷。
两人一路无话的到了赵汐家,各自挥手说了再见就离开了。
赵汐慢慢往家里走去,心里的感觉有点怪,他觉得自己跟秦牧扬的相处,好像……没以往那么拘谨了。
他望着楼层上仍旧是一片漆黑的窗口,手放在胸口的位置。
如果可以的话,能做普通朋友也好啊。
心口的位置没有那么疼了,甚至连上楼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不许跳,要留言咩~
☆、
赵冬冬发现自家老爸最近经常哼歌,而且哼的……不怎么好听。
今天周末,赵汐在家里打扫卫生,脑子里不停回放那天秦牧扬唱的歌,歌手叫什么他不知道,只是隐隐约约有那么个调子,他就整天闲了没事儿就哼。
赵冬冬抱着娃娃熊吃力的跑过来,拍拍他的屁股。
赵汐一囧,板着脸,“不许拍老爸的屁股。”
赵冬冬歪着脑袋,不懂。
赵汐叹气,挥挥手把他赶走,犹自乱七八糟的哼着。
赵冬冬把熊娃娃的手掌放到自己耳朵上,声嘶力竭的吼:“爸爸不要唱啦!难听死啦!啊啊啊啊!”
赵汐一惊,拖把咣当一声倒地上,他心有余悸,拍拍胸口,不是很好意思的问:“真那么难听啊?”
赵冬冬虽然小啊,但是人家也是有音乐细胞的啊,幼儿园那些小鸭子小燕子啥的他唱的可好听了!
赵汐看着儿子严肃的点头,自尊心稍微被打击了一下。继而想到那天众人唱歌的情景,不自禁又笑了起来。
赵冬冬看着自家老爸一会儿失落一会笑的模样,怯怯的抱着自己的大熊,熟门熟路的顺走老爸的手机,钻到房里去打电话了。
晚上赵汐去酒吧,元旦刚过,里面的气氛还是很热闹的。
领班照例往他怀里放了两瓶酒,往楼梯口努了努嘴。赵汐会意,二话不说的提着瓶子就上去了。
这几天方秦他们都没来,店里也都是经理几人在忙。
赵汐上了三楼,清了清嗓子,敲门,震耳欲聋的声音隔着一层门板都能清晰的传出来。他甚至能听到里面放的是哪首歌。
打开门,里面果然一片乌烟瘴气,男男女女混在一起。
赵汐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将酒瓶放上去,刚要转身,手腕突然被人抓住,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那人低低的笑道:“小哥别急着走,陪大家玩会儿呗。”
赵汐转过身去礼貌的推开他的手,淡淡的拒绝,“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提供这个服务。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帮您叫——”
“哎哟,别这么严肃啊。”男人肥厚的手掌抚上他的脖子,慢慢的移动,“我都看你好几天啦,好不容易上来一回,来玩会儿嘛!”
这人明显喝的有些醉了,最后一句话说的赵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偏偏旁边的人都或高或低的起哄。
那人听到同伴的起哄,顿时精神一振,冰凉的手一路滑向脖子。赵汐本也不是这么任由宰割的人,几年前没跟秦牧扬相识时,他一直都是在干这行的,也还算懂点这些人是干什么。无非就是心情不好,或者要在同伴面前出风头,故意让你听他的话而已。
赵汐垂下眼帘,平静的说:“先生,不是我不想陪你们。实在是我们店里没这规矩,我会被扣钱啊。”
最后一句说的可怜兮兮,那人愣了一下,接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夹,豪放的把里面的现金都拿了出来,一股脑的往赵汐胸前的口袋塞,另一只手还色迷迷的抹了一把光滑的锁骨。
赵汐一个激灵,慢慢把钱放到后面的裤子口袋里,然后脸上堆起笑,说道:“要不,先生我敬您一杯?”
男人哼了一声,旁人早已将杯子倒满了。
赵汐咽咽口水,一笔眼将整杯都喝了进去,没等杯子放下就一阵天旋地转,眼前迅速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