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都不见了,也就没有行李,大家全都二话不说跟着男孩奔跑。
跑出了小路,来到主路上,李追远选了个回去的方向,带大家往上走
三人都意识到情况发生了变化,没人问为什麽,都紧紧跟随,家伙事也全都握在手里。得亏一路都没见到车辆,要不然肯定会被司机误以为是车匪路霸。
「我们再往前跑一段,不要停!」
这话是对谭文彬和薛亮亮说的,李追远扎马步吐纳锻炼出来了耐力,润生身体素质本就好得离谱,而谭文彬和薛亮亮,就比较偏向传统废柴大学生了。
短时间内的爆发可以,可真要长跑,很快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追远让他们继续坚持,是因为按照过往经验,这种诡异效果的作用,往往会有一个范围,就像郑海洋家那一次一样,出了坝子也就没事了。
这次,应该也只有坚。。。
李追远停下了脚步,润生也停下了。薛亮亮和谭文彬弯腰喘着气。
「小远哥,我们出来了麽?」「小远,我们安全了麽?」
没等到及时回答,二人就自己抬起头向前看,然后他们看见了先前出来时的,小路。他们明明朝回去的方向跑了这麽久,结果却又跑回来了。
李追远转过身:「我们尝试,往这个方向跑。」
说这话时,男孩也没什麽底气,因为似乎已经预知到了结果。
其他人也是一样,大家奔跑时,都比较沉默,所以这次,大家都跑得稍微慢了些,没了那种渴望快速脱离险境的强烈渴求。最终,他们从另一个方向,又走回到了那个小路口。
「往下!」
既然路上走不了,那就下坡。
下坡很危险,比较陡,大家都是抓着树,一点一点往下挪。
李追远目光死死盯着下方的那条河,可原本在公路上的视野好是因为你在高点眺望,等你真的走进林中时,视野肯定会被遮挡。
等剥开身前枯叶后,李追远发现自己这次是直接回到了小路上。
前方,就是昨晚自己等人停车的空地,再往上头走一段,就是那座小村子。
谭文彬瘫坐在地。
薛亮亮也就多踉跄了两步,最后还是跪坐了下来,他一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一边问道:「小远,这是鬼打墙麽?」「差不多吧,应该算是一种瘴,大家休息一下吧。」
四个人,就都坐在了地上。
不一会儿,天都开始变得阴沉了下来,像是要下雨。
没办法,大家只能起来,村子是不敢去的,就找了棵大树避着,防止雨忽然真下来给所有人都淋成落汤鸡。谭文彬这会儿,居然还能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习题本,还有一支笔。
他背靠树坐下,将本子摊在自己腿上,真就做起了题。这一幕把大家都逗笑了,连他本人也笑了。
其实,他这会儿做题是假,想要活跃一下低沉的气氛是真。
薛亮亮有些无奈道:「我感觉是我把霉运传给了你们,小远,你每次跟我在一起,都会被我牵连遇到事儿。「亮亮哥,别这样说,我会脸红的。」
按照过往频率来看,到底谁牵连谁还真不好说呢。
李追远就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原因,老家村子附近的死倒集中爆发后就消沉了,这会儿出远门,自己就又开始招引了。谭文彬打了个呵欠,说道:「看来老人们说的出门要看黄历是对的,早知道该焚香沐浴,算算出发日期。」
润生点起一根香,插在了面前土里。
谭文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现在烧香有什麽用?」乌云更沉了,空气中的湿气开始加重,雨随时都可能下。
原本埋头思索着脱困方法的李追远,抬起头,立刻就愣住了。
因为薛亮亮脸上,呈现出一种沉木般的质感,哪怕李追远平时不会给身边人看面相,可这种面相已经类似很直白地送分题,虽然不是一回事,却也接近于江湖骗子常用的惯口:「我看你印堂发黑啊!」
这是霉运缠身,气运跌落谷底,灾祸易连,一般病榻上将死之人才会有这种面相,因为对于他们而言,任何一个微小的意外与打击,都可能将他们的命灯熄灭。
李追远马上看向润生与谭文彬,发现他们俩也是如此。那自己岂不也是?
自己四人一路在一起,同气连枝,要走背字肯定是一起走的。他伸手拿起薛亮亮放在身前的刀,用刀身当镜子,照了照自己。当即,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袭来。
虽然不是在给自己推演命格,虽然清晰易懂,可对着自己看相,也是一种忌讳。
最主要的是,男孩已经把学过的东西转化为一种本能,哪怕只是想浅看一下,可脑子里早就完全运转开了,就像一个人看见一加一的题目,不假思索就能算出答案。
丢开刀,李追远闭上眼,舒缓着自己的头晕与恶心
等恢复好后,李追远睁开眼,眼里是浓浓的不解与疑惑。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面相是正常的,和这仨夥伴「油尽灯枯」,完全不一样「哥哥们,我有个很严肃的问题要问一下你们。」
三人都抬起头,看向男孩,等待提问。
「你们路上,是不是背着我,一起偷偷干过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