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颜色里,放了麝香。加上外面还不算暖,穆氏又小心保养,这暖炉便一直没撤。就把这画里的麝香激了出来,慢慢地的,穆氏的胎就掉了。
查到了祸源,自然要查出处。
查来查去的,这画是左仪琳私库里的。公中库房里的东西,都是各府里相互送礼来的。每户库便是各个主子自己的小库房,里面都是各人的私产。姨娘和小妾都有,只有通房没有。这就得再查送礼的单子,这一番下来,可就时间长了。
左仪琳没办法,又把梅香派回去告诫了一番,看好明烨。就一直坐镇在梅林院里。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终于查出来了。
这幅画是左仪琳孩子满月的时候,左家秦氏太太送礼的礼单里的。
左仪琳眉眼挑动了一下,既然这事涉及到她的身上,这事她自然也就不好再审下去了。直接让人把守库的婆子押了,关进了柴房,她这边回凤仪轩,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林相祯。
接下来的一切,就要靠林相祯来审了。她要避嫌。
左仪琳也乐得不去趟这个混水,虽然说这事涉及到她娘家。可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库房里的画竟然到了穆氏的屋子里,而她竟然不知道。这事就要好好地说说了,这守库的是干什么。若是都这样守着库,那里面的东西还有没有了?
这些事林相祯都知道了,左仪琳这边审的时候,那边就有人告诉了林相祯。现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相祯马上回来了。
这件事不能让太太沾手,太太一上手。左仪琳就是没事,都变得有事了。他不想后院乱成一锅粥。
就目前看来,他对自己这个小妻子是十分的满意。
有林相祯亲自派人查,这事总算是有了一个结果。
穆氏屋子里的画是左家秦氏太太礼单上的没错,关键的问题是。这画不是左仪琳给出去的,而是吴氏身边的一个管事妈妈亲自出面,向守库的婆子讨来的。
然后,就有些戏剧话了。这妈妈打着吴氏的旗号,把这幅画送到了穆氏那里。这穆氏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也没有多问。因为这画实是在有些个价值,穆氏虽然不是个眼皮子浅的,可偏偏她最喜欢平时描上两笔,所以对这书啊副的就多了份心思。
吴氏送她画,她自然得回礼。这是往来的常例,那吴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接了这礼,也没问,直接就丢到了库房里了。
这事转了圈儿,又回到了吴氏的身上。
左仪琳却觉得有些问题不明白,这穆氏回礼,是因为吴氏送了画。那现在吴氏不承认她送了画过来,这就得问那个送礼去的妈妈。
可现在,那个妈妈竟然在一个多月前,请假回家探家去了。
左仪琳就知道,这事到此为止,肯定就查不下去了。
林相祯是派人去查那个妈妈了,但左仪琳知道。这妈妈要不是逃走了,要莫就是不在了。肯定不会让人带回来就是了。
果然,次日回报,那妈妈家意外地失火,全家都丧身在火中,所救不及,全死了。
林相祯很恼火,却有火发不出来。
因为据那守库的妈妈说,吴氏的妈妈是拿着左仪琳的手令来取的那幅画,她自然是不敢不给了。至于为什么不是李嬷嬷或者是凤仪院里的妈妈们取,她一个下人不敢问。直接就依着手令给了。
问吴氏,吴氏对于送东西给穆氏根本就不知道,只说了穆氏不知道为什么,送了她一套茶具,她看不上,就直接丢到库房里了。至于穆氏为什么平白无故地送礼给她,吴氏的解释是:“我是妾,是上了族谱的妾。姨娘给我送东西那是应该的。”
左仪琳无语,林相祯也只能把吴氏打发走。事情就卡到了这里,不过,左仪琳还是和林相祯说了,要把那幅画拿回来。
“你要那个劳什子东西做什么?”林相祯很是不解地问。
“我想看看,那是不是我的东西。”左仪琳看着林相祯很认真地说。
养子
左仪琳当然要看看,这都算计到她的头上了。她要是再无声无息的,那她的前途可是一点亮儿都没有了。
林相祯扭不过左仪琳,只得让人把那幅画拿了过来。却是瞪着左仪琳道:“你只看看就好,别时间太长了。”林相祯担心,左仪琳看得时间长了,吸入过多的麝香对她可没有什么好处。
左仪琳心里有些暖意,淡淡地笑着点了头。
对于古代宅斗里的那些手段,她还是很有研究的。麝香是主料,只是这幅画怎么就到了吴氏入下人的手里。
这事明面上看着是吴氏下的手,可是,穆氏流产了,真正得到好处的能是谁呢?这才是主要的吧。
现在院子里没有怀过孕的,只有孙氏,另外钱氏被禁了半年的足,这半年内她都不可能见到林相祯了。也就是说,她都不可能有机会怀孕了。
另外就是吴氏,她身边的香草可是有了。若是穆氏的流产了,那么,直接好处看似是她,但是,左仪琳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这件事应该是冲着她来的,不过是手段还多少有些漏洞罢了。但是,若不是她一向在林相祯这里作文章,能得到林相祯的信任。说不定,就算她现在没事,林相祯的心里也是会有一道缝儿。只要有缝儿,那么,有心就会把这条缝儿弄大,弄宽,最后让她身败名裂。
“相公,我想找人好好看看,这东西我虽然不太懂,但是,用麝香作颜料好像也没有吧?”左仪琳有些疑惑,家里不可能有这东西。或者说,这东西让人调包了。